王樂任和鎮靜劑直接從大廳中央飛到了門口,針頭被暴力砸在了門框上,彎折出悽慘的弧度。
鄧蒙和越航面面相覷。
越航遲疑道:「不然用鎮靜噴霧?」
「他的情況太嚴重……靜脈注射最好……」王樂任艱難地爬起來,「時間長了會精神崩潰的,你們抓住他。」
鄧蒙咽了咽唾沫,越航和梁寰對上視線,退後了半步。
「有了。」鄧蒙靈光一現,趕緊爬到了三樓,砰砰砰敲響了厲曜的房門,「厲先生,您在嗎?梁哥出了點事情需要您幫忙,請問您有時間嗎?厲先生?厲先生?」
厲曜艱難地從睡夢中睜開了眼,他頂著頭亂糟糟的頭髮,慢吞吞地走過去將門打開,見是鄧蒙,他打了個懶洋洋的哈欠,耷拉著眼皮問:「幹什麼?」
鄧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厲先生,梁哥他精神力紊亂了。」
「哦。」厲曜閉上眼睛又艱難地睜開,「他一直都處於紊亂狀態,沒事兒,死不了。」
鄧蒙驚恐道:「他以為自己是個皇帝!」
「嗯。」厲曜半睜著眼睛道,「之前我在家還得給他下跪請安呢,你們可以喊個萬歲玩玩,沒事別來吵我睡覺,跟你們老大一樣沒素質。」
說著他就要關門。
鄧蒙見他如此淡定,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趕緊抬手將門掰住:「不是啊厲哥,梁哥他喝了軍用的特製濃縮咖啡,剛才王樂任給他檢測儀器都要爆了,他剛才來找你,你沒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厲曜又打了個哈欠。
鄧蒙抓住他的胳膊就將人往門外拽:「厲哥求你了,我們都不敢近他身,你只要幫忙讓梁哥願意打上鎮靜劑就行。」
厲曜被他拽著往前走,半死不活道:「我們傭兵接活都是有規矩的,你們出多少啊?」
「梁哥都是你的,你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厲曜死沉,鄧蒙咬著牙將人往樓下拽,「厲哥,救命要緊,王樂任說這種情況很容易精神力崩潰,再晚就來不及了。」
手上拖拖拉拉往後的力道忽然一松,鄧蒙差點被他從樓梯上誆下去,險險扶住了旁邊的欄杆。
厲曜抬手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地將手抄進了兜里:「行了,我去看看。」
鄧蒙頓時如獲大赦。
不過他和厲曜到底不太熟,而且這個厲害的傭兵凶名在外,他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見厲曜下樓,王樂任像看到了救星,越航和鄧蒙對視了一眼,鄧蒙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
梁寰正坐在沙發上看文件,那仿真的紙質翻頁聲聽得厲曜頭疼。
「睡醒了?」梁寰抽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低頭繼續工作。
「沒睡醒,被人硬拽下來的。」厲曜坐進了他旁邊的沙發上。
梁寰翻文件的手微微一頓,又若無其事地繼續:「朕的精神力非常穩定,不用打鎮定劑。」
厲曜看了一眼王樂任手裡悽慘的注射器,忍不住樂了一聲:「梁寰,你是不是怕打針啊?」
梁寰放下文件,淡定從容地抬起頭來:「胡說八道,朕說沒事就沒事,再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
厲曜挑了挑眉。
剛才梁寰來找他時他沒覺得哪裡不對,這會兒看著也沒什麼問題,除了不避人就自稱「朕」——以前這人鬼精得很,只故意在他面前這樣自稱。
厲曜翹起二郎腿,將胳膊搭在了沙發靠背上:「真沒事兒?」
梁寰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回去休息,別出來瞎逛。」
厲曜看向眾人:「挺正常啊。」
鄧蒙咖啡包裝給他看,厲曜接過包裝紙反覆看了兩遍,隨手扔在了茶几上:「這玩意兒宣傳得唬人,小作坊生產的假貨,效果沒宣傳的那麼誇張,就算是真的,梁寰精神力S喝兩包也沒事兒,不至於引起紊亂。」
王樂任將測試結果遞給他。
厲曜盯著上面的數值看了兩秒,猛地轉頭看向梁寰臉頰上的傷口:「操。」
梁寰略有不滿:「不要說髒話。」
「你臉上的傷是不是沒用治療儀?」厲曜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