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他指著許寄忱的任務,道:「這個任務,或許我可以幫你。」
說完,應聽聲隨手從地上摘下一朵花,又從乾坤戒中找了找,還沒等他找出什麼,站在他肩上的狐狸就「嗷嗚」一口將應聽聲手中的花吞了下去。
「團團!」應聽聲一驚,乾坤戒差點脫手,急忙伸出一隻手要去扒狐狸的嘴:「快吐出來,這看著可不興吃啊。」
餓了兩天的狐狸嘎巴嘎巴兩口就將嘴裡的花咽了下去,舔了舔嘴,從應聽聲肩上跳下,自己嗅著地面找吃的去了。
許寄忱一臉不可思議,指著狐狸問應聽聲:「這狐狸這麼吃……沒關係嗎?」
應聽聲自己也懵了,看著活蹦亂跳的狐狸,謹慎道:「再觀察一下,要是一柱香之後沒事……你再拿。」
而應聽聲大概是低估了神獸的消化,他一個沒看住,狐狸就又嘎巴嘎巴地將看著就不像沒毒的花草樹木吃進了肚。應聽聲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生怕狐狸有個好歹。
狐狸嚼著口中的草,然後「呸」了一聲,全部吐了出來,正當二人的心再次吊起來時,狐狸一臉嫌棄地刨了刨土,換了種草吃。
應聽聲:「……」
許寄忱:「?」
應聽聲看看手中的花,又看看許寄忱,心中還是有些拿不準。畢竟神獸對毒素的抗性比較高也是有可能的,不能證明這花沒毒。
就在兩人遲疑時,一道腳步聲從不遠處傳來。二人行動十分一致,立刻拉著對方往後一躲,就聽見了一聲嘆息,隨後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別躲了,應小友。」樹葉遮擋下,應聽聲看見那人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我們見過的。」
藏身的樹叢被一道劍氣削掉了一半,再往下幾分就能給應、許二人開個顱。
失去樹葉遮擋後,應聽聲這才看清來人,發現這人他還真認識——那晚客棧中遇到的神秘公子,習千瑜。
「習公子?」應聽聲將信將疑地問道:「你怎麼在這?」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習千瑜溫和解釋道:「不才,來湊個熱鬧罷了。」
「倒是你們,天機宗怎麼放心讓你兩個尚且年幼的孩童來參加試煉之境?」習千瑜擔心道:「這裡太危險了。你們跟好我,我會將你們平安送出去的。」
應許二人聞言卻沒有動作,許寄忱根本不認識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而應聽聲則覺得習千瑜這番說辭有很大問題。
首先,習千瑜第一次見到應聽聲和清休瀾時明顯不認識他們,如今卻準確地說出了二人來自天機宗——應聽聲甚至還算編外人員,除了清休瀾身邊和沈靈的和生閣之外,從未在天機宗的其他地方露過面。
其次,習千瑜之前還是個四處遊歷的「閒人」,怎麼突然就來參加試煉之境了,難不成是想來這「遊歷」一番麼。
他所用的,又是哪個宗門的名額呢。
應聽聲思考著,習千瑜之前說過自己要去凌月劍宗拜訪一位舊友,而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代表的,會不會是凌月劍宗?
他們和凌月劍宗可算不上多友好,甚至有點「相看兩厭」的意思,更別提他們本就與習千瑜不熟。
應聽聲突然往前走了一步,就像把許寄忱護在身後一樣,對習千瑜道:「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許寄忱不動聲色地垂下眸,接過應聽聲背在身後的手上的木偶。
習千瑜雙耳上血紅色的耳墜晃了晃,就像毒蛇的眼睛,可那張嘴說出的話卻儘是溫柔:「幫助弱小,不需要理由。我長你們這麼多,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死在這。」
對外表無害的毒蛇可不能放鬆警惕,因為那是毒蛇為了捕獲獵物營造出的假象。它會藏起自己的毒牙,收回自己「嘶嘶」作響的分叉舌頭,只為了趁你放鬆警惕蹲下時猛然躍起,纏上你的脖子,將你勒死在他的尾間,拆吃入腹。
「原來如此。」應聽聲握緊了手中的木偶,看向習千瑜身後,輕聲道:「可是習公子,清前輩正在看著你呢。」
習千瑜神色一動,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轉過了頭。
就這一秒,應聽聲朝許寄忱大喝道:「走!」說著,將手中的貼著分身符的替命人往習千瑜臉上一丟,又迅速掏出兩張匿息符來,猛地拍在許寄忱背上,拉著他騎上了化為本相的乘黃,迅速逃出了習千瑜的攻擊範圍。
看見後方空無一人是習千瑜立刻喚出佩劍,甩出一道劍氣,卻擊了個空,下一瞬,無數個逃跑的應聽聲就出現在自己眼前。
習千瑜輕嗤一聲,觀察了兩秒,隨後朝著其中一人斬去,所有幻想瞬間消失,只剩下一張被穿透的分身符,緩緩從劍刃上落了下來。
應聽聲已經帶著許寄忱逃之夭夭,習千瑜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下來,面不改色地用絹布擦了擦自己的劍,挽了個劍花將其收回,接著朝深處走去。
不急。他心道。
小老鼠不可能躲藏十天,總要露出行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