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成足矣!
但見一道真氣烈比門外黃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撲上前,此真氣竟還凝出暗紫之色,似內藏劇毒。
不料樓梯上方的人輕而易舉就化去了桑沉草的掌風,武功屬實不低。
奉雲哀將手收回身側,輕一撥動腰間短刃,撥出駝鈴般聲響,淡淡道:「我是來賒刀的。」
「賒刀?」桑沉草來了興致,她起先並未懷疑對方與賒刀一派有何瓜葛,不過如今端量對方這周身刀刃,還真有幾分像。
只是賒刀一派隱居多年,輕易不會現身,多半更不會像此人這樣,明目張胆提及自己的出處。
傳言賒刀一派擅卜算,有通天之能,多少狼子野心者對之垂涎,不惜手段強取豪奪,就連帝王將相,也曾想招賒刀一派為自己所用。
多年顛沛流離,賒刀一派決計隱退,只有在天下將難時,才現身透露天機。
桑沉草一點也不信。
如今武林安樂,天下太平,根本不是賒刀一派會現身的時日。
但桑沉草還是假意信了,悠悠道:「閣下竟然是賒刀一派的傳人?」
白衣人繼續上行,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真假難辨。
桑沉草提著靛藍裙擺跟上前,相似卻不同色的帷帽讓她們恰似一路人,她繼而又問:「難不成,近來聆月沙河要有天災人禍?」
「是人禍,但並非聆月沙河。」奉雲哀言簡意賅。
桑沉草拖長了調子哦上一聲,緊跟上前,說:「難道是中原武林?天機不可泄露,便不接著問了,只是……」
上方的人頓住步子,回頭看她。
桑沉草微微眯眼,企圖打量對方白紗帷帽下的面容。
可惜,根本看不清。
「來聆月沙河的人都穿粗布長袍,姑娘這一身白裙倒是別致,也不怕黃沙一刮,白裙就改了色。」桑沉草語氣放平,少了幾分揶揄逼人。
「我有內力護身。」奉雲哀道。
桑沉草思量少頃,眉梢一抬:「閣下內力深厚,想必武功高強。」
「過獎了。」奉雲哀話中透出淺淺的半分煩悶,「只是此地滴水難尋,洗漱浣衣多有不便。」
倒也不是那麼難以近身之人,桑沉草心想,隨之哂笑:「這杳杳客棧後有一口能供住客共用的井,衣裳麼,我倒是認識當地一位布匹店的老闆。」
白衣人似乎又起了戒心,淡言:「我只賒刀,不付錢。」
隱居多年,若非是市井中人,想必分文難掙,這話倒也不虛。
桑沉草掃視對方遍身的刀刃,唏噓道:「虧了,看著可都是寶刀。」
「你要?」奉雲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