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奉雲哀所想,虎逞的追隨者驀地暴起甩刀。
「我要殺了你!」那人目眥欲裂,一副要將林杳杳就地正法的架勢。
那三尺大刀已懸到林杳杳頭頂,再往下,怕是就要血肉模糊。
叮一聲作響,霧白真氣疾如雷霆,破空聲好比電光叱吒。
一把短刃破空而出,恰恰擊中那人水中的大刀。
短刃明明薄如蟬翼,其中蘊藏的內力,卻能震得使刀人虎口發麻,人也隨之往後一個踉蹌。
大刀攻勢銳減,最後懸空不動,硬生生被那道真氣遏住了。
那襲上前的薄刃,叮噹一聲落在地上,竟還是完好無損。
奉雲哀出手很快,收手亦快,若非她身上刀刃無數,眾人也不會如此篤定地將目光投向她。
這般真氣,這般武力,豈能是尋常人?
「稍安勿躁。」桑沉草轉而當起好人,「誰說就是林掌柜殺的虎逞?證據如今還差得多呢。」
奉雲哀可不覺得此女出聲是出於好心,淡聲道:「不如暫先勞煩林掌柜待在屋中,以防不測。」
林杳杳才剛逃離一死,整個人僵在原地不作動彈。
被斷了攻勢的人揚聲:「此人用的可是逐日教的邪術,不為虎逞前輩報仇也就罷了,你們竟還要放任逐日教餘孽!」
「我不知道什麼逐日教!」林杳杳顫聲。
幾個夥計連忙為林杳杳說話,都說林掌柜不可能殺人。
「怎可能是林掌柜,掌柜平日待眾人都好!」
「掌柜與那虎逞無怨無仇,她可不曾參與過你們那腌臢的江湖事!」
另有人道:「既然掌柜說這幾日出行都為採購,那就去掌柜去過的地方問問,不就能理清行蹤了?」
「林掌柜,你可有頭緒?」桑沉草不緊不慢問。
林杳杳艷絕的臉陡然一沉,久久沒能給出說法。
「掌柜的!」夥計心急如焚。
不答,便是無從辯駁。
遂桑沉草發問:「你昨夜出去見了誰,針與毒,還有屍上的釘子,你可有見過?」
林杳杳放下扇子,被遮掩了許久的唇角終於敞露,唇角是抿著的,久久才逸出很蒼涼的一絲笑,搖頭道:「既然沒見過,我又如何證明我沒見過?白日艷陽大,夜深出門也是常有的事,我又能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