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沉草嗓音低低:「我看你這滿身的刀劍也別賒了。」
「何出此言。」奉雲哀目光往後一瞥。
賣了。」桑沉草逼得近,實則是在打量奉雲哀身上的刀劍,嘖嘖讚嘆:「刀劍上鑲了不少珠玉,這潑天的富貴終於落到我們頭上。」
「我們?」奉雲哀又不解,就算刀劍上的珠玉再多,又與此女何干。
桑沉草自然而然道:「見者有份。」
根本就是強盜行為,儘管此女僅是開口,還未動手。
奉雲哀微轉手腕,往身後震出一掌,挨近之人不得不後撤一步。
「一言不發就出手?」桑沉草不怒反笑。
奉雲哀翻身上馬,居高臨下道:「我們只是同行,還未到有福同享的地步。」
「是你硬要與我同行,自然得擔負我的吃穿用度。」桑沉草悠哉上馬,突然很好奇,那白色帷帽下的一張臉,是不是也一樣冷漠無情。
奉雲哀才不答應,聲也不應便輕踢馬腹。
馬兒一個蹬腿,立刻奔出馬舍,而因兩人之間有白綢相牽,在後的那一匹馬不得不飛馳跟上。
騎上馬,寒意鋪天蓋地而來,奉雲哀忙不疊運轉內力護體。
她往後投去一眼,看到後方那靛衣人,竟還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內力是半點也不施。
也不知是早已習慣,不懼嚴寒,還是毫無知覺。
第15章
此等荒涼之地,日出日落仿佛兩季,天色一暗,路上便渺無人煙。
往南再行十里才至黃沙崖,一路上蟲蠍眾多,奉雲哀見之便避,根本不容它們近身。
後邊那匹馬完全是被牽著跑的,就連馬上之人,也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連韁繩也不牽。
「這麼怕作甚,不怕死人,倒怕蟲蠍?」桑沉草在後面哧地一笑。
奉雲哀輕捏身側薄刃,歘地將之彈出,只瞬息,沙間冒出的蠍子便被截成兩段。
她繼續策馬,踢起馬腹便道:「聽聞黃沙崖的問嵐心擅養蛇蠍,並馭之有道,這方圓十里,幾乎所有蛇蠍都是她的耳目。」
「從哪聽說的,怎我在這沙河多年,還從未聽說過。」桑沉草反倒抽出腰間軟劍,將沙中蠍子一挑,直接將之撈到面前看。
「你!」奉雲哀驀地扭頭。
再一看,蠍子還未來得及蟄人,就被桑沉草甩了回去。
「別慌,我又不是不惜命之人。」桑沉草又把軟劍纏回到腰上,「還聽聞那問嵐心精通毒術,所養蛇蠍都有劇毒,是不是?」
奉雲哀斂了目光,動盪的心緒落回原處,冷聲:「既然你也有聽說,那又何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