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桑沉草下頜微揚,「不止這些,還有一物最為緊要。」
指的是議事廳里的長案。
桑沉草往奉雲哀那兒歪身,壓著聲道:「秀秀,去拿。」
第65章
奉雲哀一顆心吊在喉頭, 哪裡管顧得了此女突如其來的親昵,當即轉身。
「且慢!」有人厲聲喊道。
奉雲哀聞言停步,餘光瞥向聲音傳來處。
那人道:「你使的可是孤鋒劍法?你與奉容是何關係!」
僅一剎那, 奉雲哀心跳如雷,不光胸口被震得發麻,還莫名有些頭暈目眩, 近乎快分不清南北。
一聲冷笑斷了那人的試探, 桑沉草幽幽道:「如今咱們要說的是奉容的死和某些人的陰謀詭計,你管她與奉容是何關係, 莫非奉容之死與你亦有瓜葛,你想藉此掩蓋真相?」
那人的面色煞白煞紅,怒而不敢言。
「秀秀, 還不快去。」桑沉草斂了嘲笑,神意自若道。
奉雲哀毅然奔向議事廳,她心中隱隱不安,心覺不該如此順利, 也許周媯當真毫無防備, 但周媯身後之人,莫非也是如此?
果不其然, 她剛奔至議事廳,便見一身披黑袍的女子站在長案前,正欲一掌往下拍。
女子的真氣已凝於掌中, 手上如握燈台, 閃閃爍爍。
想必她這一掌下去, 莫說桌案了, 就連暗藏在裡邊的地石也將無跡可尋。
奉雲哀怎容得她銷毀桌案,在拔劍的頃刻奪步上前, 削向女子手臂。
劍光恍若流螢,乍一看好似山雪化泉,波紋瀲灩,其實比流水更為利落,分明是海淵馳龍,攬雲嘯風。
黑袍女子略略仰頭,露出驚愕微張的唇,忙不疊側身避開,卻還是被削斷了袖子。
碎帛悠悠落下,明明無聲,卻好比鼓聲一擂。
女子驟然拔出袍中彎刀,狀似甩刀退敵,其實月輪光影一晃,竟是劈向那紅漆長案。
奉雲哀飛掠向前,面上裝出一副要截斷女子刀氣的模樣,其實左臂拂向身後,噌一聲,竟又拔出另一柄劍。
在右手劍將刀氣削斷之時,左手劍已逼向黑袍女子的胸腹,聲東而擊西,兩道劍影不分高下,好比仙人馭鶴而驂鸞。
這才是孤鋒劍法最令人心馳神往之處,名是孤鋒,其實不孤,懷擁冰心,對影成三。
只是奉雲哀隱約記得,孤鋒劍法最初的確是單刃,奉容有一日在山上忽然有所感悟,才將劍法又拔高了一層。
那日奉容怎麼說來著?
「竟也有憶舊年春老的一日,曾是合璧劍,今是雙手刃。」
奉雲哀才想明白,那時的奉容大抵是想到問嵐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