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因她的驚訝愈發難堪,偏過頭,手中的帕子按了按眼尾:「叫公主見笑了。只是夫君看重亭雲,失了他後,日日飲酒發怒,全無寧日……還望公主通融,將亭雲送還。」
「夫君願以旁人來換,請你隨意挑選。」
她看起來實在可憐,可說出來的話,卻令蕭窈感到荒謬,甚至險些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想要出言譏諷。
只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阮家是沒法與盧氏這樣的大族相提並論的,這樁親事,世俗意義上算是阮氏高攀。若真起了衝突,娘家非但無法撐腰,甚至還會嫌她生事。
故而哪怕盧椿行事荒唐,她也只能忍氣吞聲,聽之任之。
蕭窈神
色逐漸冷了下來,雖未譏諷,卻也並未就此應下。她撫過鬢髮,面無表情道:「勞煩夫人告知盧縣尉,我亦喜歡亭雲,難以割愛,還望見諒。」
阮氏未曾料到她這般直白而強硬,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蕭窈已經毫不猶豫地拂袖而去。
「時候不早,夫人還是先回去用藥,此事……再另想法子吧。」婢女輕聲勸著,分開假山垂下的藤蘿,扶著她的小臂離了此處。
原本僻靜的去處終於又安靜下來。
盧項無奈地搖了搖頭,難掩尷尬。
雖隔著假山,未曾得見,但隱約傳來的聲音已經足夠推斷出前因後果。
盧項對自己這位四叔父的行事瞭然於心,只是他身為小輩,並不好多說什麼,只向身側之人自嘲道:「家事荒唐,叫琢玉見笑了。」
世家大族金玉其外,但誰家都少不得會有些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心照不宣略過也就罷了。
崔循眼睫低垂,看不真切眸中情緒,淡淡地道了聲「無妨」。
盧項自少時起便與他相識,這些年未曾斷過往來,早就習慣崔循這副八風不動的寡淡模樣,如今卻還是多看了兩眼。
又或者說,從崔循登門造訪開始就有的驚訝愈發強烈。
雖說確有名正言順的公務,但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崔循從前只一封書信過來就能解決,哪裡值得他親自來陽羨?
盧項搭在石桌上的手指輕輕叩了幾下,想到先前聽的流言蜚語,心中浮現了個自己都覺著荒謬的揣測,斟酌問道:「琢玉此番過來,是要多留幾日,還是儘快折返?」
崔循道:「有些私事要處理。」
盧項失語。
思及方才聽到那句脆生生的「難以割愛」,沒忍住又多看了崔循兩眼,依稀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看出幾分山雨欲來的架勢。
崔循他竟當真對公主有意!公主卻在為著個孌童費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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