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士族以談文論道為雅,大都不屑於舞刀弄槍的軍務,微末出身世代從軍的「將種」一度成了鄙稱。唯有桓大將軍這樣出身高門,據一州之地的人物,才得敬重。
陸氏是魚米之鄉的富貴人家,不會自折身價,令子弟從軍。
若真遣個一竅不通的去接手宿衛軍,只怕不多時,又會恢復早前散漫的風氣,軍中飲酒賭博甚至於狎妓。
晏游勤勤懇懇費的心思悉數泡湯。
「無論誰去,皆有我照看過問,」崔循修長的手指扣入她指間,十指交握,清冷的聲音在夜色之中顯出幾分涼意,「卿卿,你不信我嗎?」
懸著的那把匕首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崔循先前由著她糊弄,由著晏游接手湘州,不過是在這裡等著罷了。
蕭窈紅唇微抿,一時沒能想出合適的答覆。
而崔循心中已有定論,實則並不需要她的回答,淡淡道:「你想做的事情既已做完,今後不再為這些費心,不好嗎?」
「那我該做什麼?」蕭窈試圖掙開他的手,卻被攥得愈緊。終於還是沒能維繫住面上的平和,語氣生硬道,「日復一日呆在後宅,料理庶務,翹首盼你歸家?」
深宅後院的婦人大都如此。又或者不論什麼情情愛愛,只將此當做一樁「仕途經濟」來經營。
可無論哪一種,都非蕭窈所期盼。
她因被崔循擺了一道而著惱,便顧不得裝乖,張牙舞爪起來。
崔循對此並不意外,反問道:「有何不好?」
「你若想要這樣賢惠的婦人擺在後宅,何必娶我?」蕭窈試圖掰開他的手指,擰眉道,「你弄疼我了。」
若是從前,崔循早就卸了力
氣,眼下卻笑了聲:「難為你按捺性子這麼久……」
「是王家事了,不願再委曲求全嗎?」
挑破這層窗戶紙,真話總是要格外難聽些。
對上蕭窈錯愕而難堪的目光後,崔循心中浮過一絲懊惱,只覺如先前那般稀里糊塗由她糊弄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但話趕話說到這裡,覆水難收。
蕭窈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動,面色白了又紅,最後只道:「若要這麼說,倒也沒什麼錯。」
她歇了因宿衛軍歸屬與崔循爭吵的心思,破罐子破摔道:「少卿大人既明白我的本性,若想另擇佳婦,我絕無二話,只有退位讓賢的道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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