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回家,倒是高興的很。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躥起一股無名火,想敲開她腦袋看看,她是怎麼做到這麼沒心沒肺的。
不是。
她不是沒心沒肺。
相反,她聰明的很,她只是不關心他罷了。
這個認知,讓他很不爽。
伸手捏住她下頜。
將她拉近過來。
嘴角扯出抹惡劣笑紋,咬著牙道:「怎麼不可以,只要你回來的時候,肚子裡給我揣個種,你住多少天都沒人管。」
溫瓷:「……」
不是他說讓她回家去住嗎?
怎麼又翻臉了?
再說怎麼沒人管了,上次因為她去少帥府住,總督夫人還說她家沒教養,說她不檢點。
溫瓷不吱聲,他手上力道加重了幾分:「賀川說,你今天還去少帥府了。怎麼,想勸老子娶個牌位回來,還是納了那個毛都沒長齊的?」
溫瓷吃痛。
緊握著他手腕,解釋道:「我沒想勸你,我就是去少帥府走個過場,好回來跟夫人交差。」
就想著自己交差!
還過場……
他都沒見著她,是光走的場,把他給過了嗎?
傅景淮涼涼的睨著她:「所以,老子娶誰,你都不當回事?」
他的動作很欺負人。
溫瓷想拽開他的手。
奈何他力氣大,她撼動不了他分毫。
負氣道:「要不然呢?我真去勸你,你肯定又要罵我。我回來裝個弱,賣個慘,夫人又不能真將我趕出門去。」
傅景淮:「你就不怕我趕你走。」
溫瓷也生氣了。
「那你想讓我怎麼辦?」
他們地位本就不對等,她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這座宅子裡的人,她誰都惹不起,也不想惹。
她只想安安靜靜等到家裡人脫險。
偏偏每個人都來找她麻煩。
傅景淮被她問的一頓。
這才發現,她瑩白通透的下頜,竟被他掐出兩道紅印來。
忙撤了手。
瞧她還氣鼓鼓的,他心裡更窩火。
火發不出來,他乾脆起身就走:「姆媽那邊的事你不用管,明天我叫人來送你回家,住幾天你隨意。」
衣服都沒拿,大步往外走了。
副官一直在侯著。
院外再次響起汽車開關門的聲音。
接著是引擎聲。
發動機聲。
最後在油門的轟鳴中,聲音漸漸遠離,外面又恢復了以往的安靜。
溫瓷捧著臉。
小聲啜泣起來。
王媽端著蒸好的小湯包出來,看到她下頜處兩個紅印子,嚇了一跳。
放下籠屜。
趕緊去拿了藥來幫她擦。
眼裡滿是心疼:「來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怎麼幾句話的功夫,又生氣了呢?」
溫瓷也說不上來。
紅著眼睛。
王媽以為她疼,動作都不敢用力,小心的問:「我煮個熱雞蛋,給你滾滾?」
溫瓷:「不用。」
頓了頓,又道:「其實不疼。」
她皮膚淺,碰一下就很明顯,她不是疼,只是心裡很委屈。
覺得日子太難熬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車裡,傅景淮閉著眼,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
他大概是瘋了。
會覺得有了那張紙,他們就是夫妻了。
他又想不通。
他明根本沒用多大勁兒,怎麼就把她掐傷了呢?
夜裡,很久沒做夢的溫瓷做夢了。
她夢見了江序庭。
夢裡江序庭笑的溫暖和煦,朝她伸出手,說帶她離開這兒。
她剛要伸手……
站在對面的男人,變成了黎裕坤。
黎裕坤獰笑著,身後有無數蛇鑽出來,呲牙咧嘴的撲向她。
她轉身就跑。
雙腳幾乎離地飛起來。
這時,傅景淮來了,冷冷的看著她逃命也不幫忙,還罵她。
她氣醒了。
結果發現是做了一場夢,她更氣了。
憑什麼在夢裡她還要挨罵?
她應該罵回去的。
下次做夢,一定要罵回去!
第二天醒來,下頜處的紅印已經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