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瓷接過。
「謝謝。」
又問他:「我能在這兒洗個澡嗎?」
每天只有兩三個小時休息時間,都用來睡覺了,她也沒怎麼顧上洗澡。
傅景淮黑沉的眸闔了闔。
道:「這兒只有涼水,你再忍忍。今天這邊還有點兒事需要處理,處理完,明天帶你去駐地。」
溫瓷只好作罷。
她本來就瘦,他的襯衣套在她身上,又寬又大。
衣袖挽了好幾圈兒,手才露出來。
傅景淮戲謔道:「平時倒沒看出來,你這么小一隻。」
溫瓷不服:「是你衣服太大了。」
傅景淮把煙按熄了。
打電話給副官,讓他去趟醫院,把溫瓷的行李收拾過來。
叫溫瓷先在這兒休息,他就出去了。
仗剛打完,等著他處理安排的事兒還有很多。
他走後,溫瓷只覺困意來襲。
這些天全靠意志力撐著,忽然閒下來,那股勁兒就沒了。
躺在單人床上,眼睛一閉就睡了過去。
有人敲門,溫瓷都沒聽到。
來人敲了好幾遍,一直聽不到回話,試探著問:「溫醫生,我進來了?」
溫瓷還在睡。
門把手轉了轉,門被推開了。
來人是申城醫院的護士,這次和溫瓷一起來杭城支援。
她拎著個小皮箱,站在門口。
透過門縫,對著床上還在睡著的溫瓷道:「溫醫生,張主任讓我把你的行李給你送來的。」
說完,看溫瓷沒反應,她提著小皮箱進了屋。
反鎖上門。
將小皮箱放到了茶几上。
一步步靠近到床邊。
看著睡意沉沉的溫瓷,她面容變得陰毒無比。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趙哥。」
「我們本來已經說好了,只要拿到錢,他就帶我遠走高走,離開這個骯髒破爛的地方。」
「可你為什麼要毀了這一切?」
「是你!」
「你毀了我們的計劃,也毀了他。」
「我要你死。」
「我要你去給他償命!」
說著,舉起刀,用盡全力朝溫瓷扎去。
溫瓷本來是沒醒的。
可她情緒太激動,說話聲音越來越大,硬生生把溫瓷吵醒了。
寒光閃過,溫瓷輕鬆躲開。
她慘叫一聲,刀應聲掉在地上。
手背上全是血。
「溫瓷,開門,溫瓷……」傅景淮焦急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小護士見有人來了。
衝到窗邊,拉開窗戶不假思索的跳了下去。
同時……
「砰」的一聲。
傅景淮踹開門,沖了進來。
見有人跳窗,立刻吩咐副官去追。
他則是到了溫瓷跟前,見四處是血,緊張的問:「傷到哪兒了?」
溫瓷:「不是我的血。」
指指窗外:「是她的。」
傅景淮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溫瓷臉上還帶著惺忪睡意,可出手時卻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不像本能,更像某種情況下練就的肌肉記憶。
他伸手抹掉她臉上的血珠,問她:「你這個身手,究竟是怎麼練出來的?」
他都不見得能反應那麼快。
溫瓷還是很困。
以為他故意亂她,擋開他的手,揉著眼睛道:「她實在是太吵了,吵到一半,我就醒了。你也是聽到聲音過來的?」
傅景淮起身走到門口。
扯過毛巾。
邊擦手,邊回:「我叫人去給你拿行李,沒找到,問了一圈說有人往這邊送了,覺得不對,上來瞧瞧。」
溫瓷不由佩服傅景淮的敏感。
副官已經抓到人。
押回來了。
小護士手背被割傷,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流。
跳窗戶時,又摔傷了腿。
走路也一瘸一拐的,狼狽不堪。
被帶官押進來,她不服氣的瞪著傅景淮和溫瓷:「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讓我跟她道歉門都沒有!」
傅景淮冷笑:「還挺有骨氣。」
對副官道:「拉出去斃了,按殉職發津貼。」
小護士頓時傻眼。
問他:「你審都不審我嗎?」
傅景淮:「你也配。」
要不是擔心後面醫院查原因,把溫瓷牽扯進去,津貼他都不想給。
副官扯著她離開。
她大聲哭喊,控訴溫瓷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