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眸光微微一動。
當著她家人的面,她也喊他「景淮」。
溫盛川對傅景淮這個睚眥必報的做法很認同:「那就好,我這麼寶貝的妹妹,可不能讓人白白欺負了。」
又對眾人道:「人多車開不過來,停在前面了,我們先走吧。」
一眾人跟著他朝停車的地方去了。
郵輪上方,江序庭站在甲板上,遠遠望著這一幕。
霍飛雁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
也朝下望了眼,語氣裡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幸災樂禍:「在一條船上的時候,躲的人家遠遠的,人走遠了你又盯著看什麼?」
江序庭回頭看她。
她笑意朗朗:「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說的又沒錯。」
江序庭問:「你有喜歡過的人嗎?」
這話可把霍大小姐給問住了。
她壓根沒想過這事兒。
霍飛雁久不回話,江序庭自嘲一笑。
叫過江河。
往下船的方向去了。
霍飛雁又喊他:「江序庭。」
看在她終於記住了他名字的份上,江序庭停住腳步。
又回頭看她。
霍飛雁根本不在意四周人來人往,很直接的開口:「你還挺會的,這一路上,我都很滿意。所以,你到底要不要跟著我?我結婚前,可以只跟你在一塊兒,不找別人。」
江序庭反問:「結婚後呢?」
霍飛雁:「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花的錢,你以後想幹什麼都行。」
她聲音不算小,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眼神。
霍飛雁毫不在意。
只等著江序庭回答。
江序庭闔了闔眼帘,問出來四個字:「花錢買我?」
霍飛雁:「你情我願,你說的。」
江序庭骨子裡那隻猛獸。
隱隱在躁動。
江河從小跟在江序庭身邊,別人不知道他有脾氣,江河是知道的。
他不動聲色的往後移了兩步,生怕自家少爺真動了怒,再殃及他這條小池魚。
不過只是片刻。
江序庭就把胸中的怒氣壓下去了。
朝霍飛雁笑了笑:「我想想。」
江河:「……」
這麼侮辱人的事兒,他家少爺竟然沒直接拒絕,還要想想。
想想怎麼殺人滅口嗎?
有點兒同情的看了霍飛雁一眼。
江序庭往下走了。
江河趕緊收起心思,拎著皮箱跟了過去。
霍飛雁還沒走。
衛兵問她:「大小姐,咱們現在是下船,還是買回去的船票,回去啊?」
霍飛雁:「來都來了,下船。」
溫盛川辦事很穩妥。
住的地方,是一間獨門獨戶的庭院,距離溫瓷做手術的醫院,開車過去只需要十分鐘。
屋裡設施也很全。
在溫瓷、傅景淮他們到之前,他把屋裡子的床單被褥全買了新的換上。擔心他們吃不慣這邊的飯菜,甚至把柴米油鹽都置辦好了。
一行人什麼都不用做,直接入住。
入院也很順利。
都是提前聯繫好的,醫院這邊該準備的,也都提前準備好了。
入院後,要先做檢查。
傅景淮記著在船上,溫瓷心臟不舒服的事兒,讓醫生給她做個全面一點的檢查,把心臟也檢查了。
還有腿。
這些天下來,溫瓷總說好了,他放心不下,讓醫生給她腿再拍個X光。
溫瓷說不用。
傅景淮很堅持。
最後溫瓷拗不過他,只能從上到下查了個遍。
檢查結果很好。
傅景淮才放下心來。
手術定在一周後。
手術的醫院在愛丁堡,和當年溫瓷上學的學校,在同一個地方。
老師聽說溫瓷到了的消息。
趕過來看她。
才五十多歲的小老頭兒,鬍子頭髮全白了。
看到溫瓷,他忍不住嘆了又嘆,最後慶幸的說幸好可以治,要不然,真是浪費了一個醫學奇才。
溫瓷說:「光聽到您惋惜了,都聽不出來您是心疼我。」
老師:「手術後留下吧,別回去了。」
宋遇良也回了國,新帶的人里,沒有像他們這麼有天賦的,老師也很頭疼。
他們說話時,傅景淮就在旁邊。
聽老師要讓她留下,她拉過傅景淮,給老師介紹:「這是我丈夫,他應該不願意我留下。」
傅景淮禮貌的打招呼。
老師意外:「你們這麼快結婚了?」
說完,他又多看了一眼傅景淮。覺得眼前的年輕人,跟之前見面時,似乎變化有點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