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開心。
可如今看到孟鳶這副樣子,心裡竟然生不出什麼波瀾來。她受傷以來,傅景淮無微不至的照顧,把她心裡的恨抹平了。
孟鳶看出來了。
冷冷的道:「你難道不恨我嗎?」
溫瓷淡然回道:「不恨,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
「你胡說!」孟鳶吼道:「我才不可憐。」
「倒是你……」
她指著傅景淮,反問溫瓷:「你出身不如我,樣貌不如我,又憑什麼得到他的偏愛?」
「你不配跟她比。」
開口的人是傅景淮。
反駁完。
他又說:「傅某倒是想問一句,傅某到底是哪裡入了孟大小姐的慧眼?」
溫瓷想不通。
他其實也挺不明白的。
他壓根都沒見過孟鳶幾面。
即使見,也是在宴席之類的場合,話更是一句都沒說過。
孟鳶抬頭望著他。
定定的道:「我跟施維旭訂婚,中間被你打斷,我當時就覺得眼前一亮。你家世好,長得也好,處事又果決,像你這樣的男人,才應該是我的良配。相比之下,施維旭不值一提。」
傅景淮嗤聲。
被她那句「她的良配」膈應到了。
溫瓷心想,難怪孟鳶當時退親退的那麼堅定。
原來是現場看上傅景淮了。
輕嗤一聲,不屑道:「孟大小姐這份自以為是的本事,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孟鳶:「你什麼意思?」
溫瓷莞爾:「孟大小姐覺得出身比別人好,自詡高貴。孟大小姐可知,士農工商,自古以來,商賈都是別人瞧不上的那個。」
孟鳶聽說過。
不服氣的反駁:「你又能好到哪裡去?這個年頭,沒錢的才是下賤貨。」
指著傅景淮:「他也做生意,你敢說他下賤嗎?」
溫瓷:「他手裡的槍,可以讓你們孟家人低下自以為高貴的頭顱。可你們手裡的錢,能讓他低頭嗎?」
孟鳶噎住。
半晌,又道:「就算你說的對又怎樣?你根本配不上他!」
溫瓷淡然一笑:「你就配得上了?」
「孟大小姐是不是恭維的話聽多了,信以為真,真覺得自己貌美出眾了?」
「孟大小姐也是去過新樂門的人,見識過裡面的舞娘,她們個個年輕漂亮,嫵媚多情。孟大小姐跟她們比起來,怕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倍。」
孟鳶惱火:「你敢拿我跟她們比?」
溫瓷:「都是人,怎麼比不得?還有,孟大小姐不會真覺得,予取予求,就是愛吧?」
孟鳶幾次被壓制,斟酌著她話里的意思,沒接著回答。
溫瓷也沒真的等她回答。
又說:「常言道,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真正愛惜孩子的父母,不但會無條件的為孩子付出,還會教孩子做人的道理。」
「孟大小姐以為被父母捧在手心裡長大,可想過,你父母兄弟給你的那些,都是他們最方便給你的。」
「真正的教導與呵護,他們給過你嗎?」
孟鳶呆住了。
有什麼東西在她臉上狠狠地碎開。
她變得激動無比:「不可能,我家裡人最疼的就是我,我要什麼他們都會給,他們給我的都是最好的!」
溫瓷笑容憐憫。
針尖一樣狠狠刺著孟鳶的心。
知道她所謂的驕傲在哪裡,把她的引以為傲的東西一件件打碎。
殺人誅心。
也不過如此了。
孟鳶不知哪來的力氣,掙扎著衝到了牢房門口。
扒著門喊到:「你們敢不敢把抓我的事,告訴我阿爸和哥哥?我阿爸和哥哥一定會救我,他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傾家蕩產也要救我!」
還真是自信。
傅景淮詢問的目光看向溫瓷。
溫瓷也正在看他。
四目相對,傅景淮懂了溫瓷的意思,開口道:「好,我叫他們來,只要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為你求情,我都放你走。」
站了好久,傅景淮擔心溫瓷累著。
叫人搬來了椅子。
一個小時不到,孟家人被悉數請了過來。
隔著牢門,看著關在裡面的孟鳶,孟父,還有孟鳶兩個哥哥一個弟弟,臉上都帶著疼惜和不忍。
但又都沒主動開口。
孟鳶著急了,慌亂的望著他們:「阿爸,你說句話啊。」
孟本會不語。
看著她,最終狠狠地嘆了口氣。
她不敢置信,又望向平日裡對她有求必應的哥哥:「哥,我是鳶兒啊,你們這是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
二哥,三哥都沉默著轉開了頭。
孟鳶心沉了又沉。
最後,才看向比她年紀小的弟弟孟文涵:「小涵,你救救姐姐,姐姐知道錯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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