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滿福剛想說「我沒胡說」。
一想不對。
迅速改口:「就是他在霍飛雁房裡綁走了我。」
又指著江河:「我也看到你了,你拿了根……」他比了比胳膊:「這麼粗的棍子,把我打暈了。」
江序庭含笑的眸轉向霍飛雁:「這位夫人,在下到過你房裡?」
霍飛雁心裡罵了句。
臉上報之以笑:「抱歉,前幾日被賊子綁了,嚇糊塗了,看誰都像綁匪。」
對陸滿福道:「別亂說話。」
她眼神裡帶著警告。
陸夫人心頭生疑,只是這樣的場合,她也知道鬧出笑話,丟的是陸家人的臉面。
也知眼前的人不可能是黎裕坤,心頭更疑。
她留了個心眼,附和了霍飛雁一句,把事情搪塞過去後,又問江序庭:「這位公子似乎是第一次見,敢問是哪家的少爺?」
江河上前見了個禮。
遞上江序庭的名帖:「我們是南城江家的人,初來乍到,多多關照。」
禮數很是周全。
南城江家。
聞言的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一來他長得跟黎裕坤像。
二來,江家這樣的大戶人家,有勇氣舉家搬遷海外,委實需要很大的勇氣。
他們家的舉動,也曾在圈內熱議一時。
如今忽然有個江家人出現。
怎能不引發關注?
江序庭的目的達到了,又應付了幾個過來套近乎的人,就離開了。
少帥府。
杜芳華來見溫瓷,守衛副官告訴她,少帥夫人出門了。
杜芳華:「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守衛回不太清楚。
她猶豫片刻。
又問:「請問二少帥在嗎?」
守衛回道:「二少帥去總督府了,賀參謀也不在。」
杜芳華手握了握。
不安的在門口來回踱步。
往外走了幾步,又繞回來,問看守:「有沒有辦法聯繫到溫醫生?聯繫不到溫醫生,能聯繫到二少帥也行。」
守衛道:「抱歉。」
杜芳華:「我真的有很著急的事兒。」
守衛:「要不您在這兒稍候,二少帥和夫人一般會回府吃飯。」
杜芳華看了看腕錶:「不能等了,再晚就來不及了。」
守衛:「那您稍候。」
守衛進去了一會,又回來了。
遺憾道:「總督府那邊回話,說二少帥開完會就走了,應該是有別的事情要處理。」
杜芳華又看了看表。
嘆了口氣:「來不及了。」
翌日,一則「總督府二少帥草菅人命,仗勢行兇」的消息,出現在了申城日報的頭版頭條上。
內容是二少府的車當街軋人。
內容來自當事人自述。
當事人表示,她來少帥府探望懷了孕的侄女,少帥府的車不由分說就朝她撞了過來。
任她怎麼呼救都不停,根本就是要軋死她。
不是她命大摔到了車底下。
當時就被軋死了。
報導里,她聲淚俱下,想要討個公道。
當事人正是溫瓷的姑母。
報紙發出當天,申城日報社負責人找來了總編。
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問他是不是瘋了,這種內容都敢發,還放在頭版上,是想連他一起害死嗎?
總編看到內容都懵了。
根本不知怎麼回事,說定稿的時候沒這條。
又找來報導這事的記者,記者十分硬氣。說既然對方找到了自己,就該據實報導,揭露軍政府的一切醜惡行為和個人。
還說像這種草菅人命的行為,就應該給他曝光!
就算為此付出代價,他也在所不惜。
負責人氣的想掐死他。
然而不管他怎麼生氣,發出去的報紙,也撤不回來了。
溫瓷看到報紙上的內容,想起前陣子有天從外面回來,浦樂急剎車,說前面衝過來一個人。
傅景淮氣壞了,讓浦樂軋過去。
她當時整個人撞在前座上。
驚魂未定。
進了少帥府,才想起來叫人去察看外面的情況。
副官回來說人沒事。
已經走了。
也說了他們回來之前發生的事兒。
溫瓷聽到自己的姑母如此,一方面生氣,另一方面,又覺很丟臉。
後來姑母沒再來,她也就沒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