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旅館的時候,江遠走在顧未後面,助理的房間在二樓,顧未在四樓,就在他繼續往上的時候,手卻被拉住了。
顧未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江遠深深的望著他,好像在心裡掙扎了很久一樣,說了一句:「顧未,可以…來個離別吻嗎?」眼神中的期待,渴望,小心翼翼根本藏不住。
顧未沒說話。
沉默代表無聲的拒絕。
江遠失落的低下頭,眼眶已經紅了:「那可以來個擁抱嗎,不過分吧,普通朋友是可以擁抱的吧。」說最後一句時,已經帶著哭腔。
顧未沉默的看了他半響,最後嘆了一口氣,腳往下踩了一個階梯,伸手抱住了江遠。
江遠雙手立刻緊緊環住顧未的腰,他比顧未矮一個頭,此刻臉頰貼在他的衣領處,身體顫抖著,視線模糊一片,他哭了。
顧未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只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江遠抱著顧未哭出了聲,不會很大聲,有忍的程度,但可以感受到那哭聲很傷心。
他帶著哭腔說:「顧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顧未不說話。
「你進組第一天,我打破了一個道具被罵,是你幫我解的圍,你都不認識我你幫我解圍。」
「第三天,我在化妝室忙到忘記飯點,是你給我拿來一份飯菜,還說趁熱吃。」
「第四天,我被道具弄傷了手,是你拿著邦迪遞給我…」
「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助理,所有人都看不到我,為什麼你就看得到,為什麼...」
哭聲細細碎碎的往人耳朵里灌,顧未看著牆壁,跟著江遠的話回想著。
那天他剛進劇組,有很多都不懂,看到導演他有問題想問,就把他拉到一邊,當時,他才看到地下蹲著個人在撿什麼東西,但他並不知道他們在幹嘛。
拿飯那次,是因為對講機裡面通知了,他經過化妝室,剛好看見江遠在忙著打理他拍戲要用的假髮,就順便帶了一份飯菜。
至於手上的傷,是因為江遠在幫他擦汗的時候,他在毛巾上看到了血跡。
這些不過是一個普通同事都會幫忙的事罷了,是江遠把這些事件放大了,還把感激誤當成喜歡。
顧未正想說他搞錯了,這些不是喜歡,就聽到江遠說:「我不是把感激當成喜歡,我是成年人,我知道什麼叫喜歡。」
「是那天,我看到你的上身,那白皙的皮膚,那漂亮的馬甲線,那細腰,我在想到你的臉,你的性格,我、我有了反應…我還會心跳加快,臉紅...」
顧未眨了眨眼睛,這好像就是他看到韓深的感覺。
江遠沒有哭多久,因為這裡是樓梯,有可能會遇到同事,他倒是無所謂,但不想顧未被人議論,最後,依依不捨的放開了顧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