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知道,顧望擔心的就是這個,從以前他穿越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顧望一直特別害怕他離開,害怕他走遠,害怕他恢復記憶。
顧望看著握著自己的手,恍惚間,回想起顧未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是去年?所以...顧未去年就恢復記憶了嗎?
「你...」顧望抬頭看他,「你不打算回到親生父母身邊?」
顧未點點頭,眼神變得空洞:「原本...是這樣打算的。」
那現在呢?顧望很想問,但又問不出口,他知道自己沒資格問,他憑什麼呢?顧未這大半年已經對他夠好了,他做手術,他的生活費,阿姨工資,送他的禮物數不勝數,就連剛買的房子都在他的名下,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沉默半響,顧未深吸了一口氣,一手摟過顧望的肩膀,說:「放心吧,您的後路,我會為您鋪好,您老了,後半輩子只需享福就好。」
顧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沒說,他垂下眼眸,沒錯,以前他想的是養兒防老,現在顧未做到了呀,他還想要什麼呢?
其實,在他心裡,早就忘記養兒可以防老了,不然之前怎麼會放任顧未墮落?
他只是...只是想要常常看到這個人罷了,20年的父子情,即使扭曲,病態,心裡還是有對方。
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鐘了,顧未突然不想回去睡覺,他拉著韓深去以前小鎮上的酒吧,去他們最初相識的地方。
坐上車,顧未晃了晃韓深的手,笑著說:「你還記得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真的,我那時候其實很尷尬。」
韓深像是被傳染似的跟著笑:「記得,我還以為你有病。」
顧未呵呵笑了兩聲:「我那是喝多了。」他頓了頓又道:「誒,你還別說,我確實有病,這病吧,跟你在一起之後就治好了。」
韓深親了一下他的手背:「那這麼說,我是你的靈藥啊。」
顧未笑著點頭,突然捏著韓深的下巴親了一口,輕聲說:「不是靈藥,是罌粟,我現在已經嚴重上癮,戒不掉了。」
韓深微怔了一下,從沒見過這樣的顧未,他們還在計程車裡面,平時顧未不會這麼目無旁人跟他親昵,說這麼膩歪人的話。
這樣的顧未充滿魅惑,韓深碰了一下他的嘴唇,蠱惑道:「那就上癮一輩子。」
說罷,便吻住了顧未的唇。
顧未微怔,隨即一手扣住韓深的後腦勺,濕熱的舌頭勾纏著他的,狹小的空間很快迴響著羞恥的聲音。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他們,倆人如夢初醒般回過神,眸中還帶了點被打擾的不悅。
司機滿臉通紅,語氣尷尬:「呃……兩位同志啊,那什麼,關照一下社會殘障人士,你們、在忍忍,忍忍...要不、咱們別去酒吧了?改去酒店?」
顧未一愣,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注意場合,臉一下子紅了,不好意思的朝司機笑笑道:「抱歉啊師傅,太…太投入了,我們注意,那什麼,還是去酒吧。」
「啊,啊啊,」司機立馬應道:「那什麼,小年輕談戀愛都這樣,難捨難分的,我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