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這是主家的隱私。rdquo他笑著，想到喬西對烏涅塔的異常殷勤，隱隱覺得不太對。
ldquo雖然我不能說，或許你可以從達里爾少爺那裡找到線索。rdquo
他沒否認喬西的猜測，甚至有點享受吊著他團團轉的感覺。
這種惡意，來源於對失控的現狀的焦慮，這焦慮感從知道伊萊斯要回家時開始產生，一直持續到現在。
無法減輕。
ldquo你還真是聽話。rdquo喬西苦著臉：ldquo讓我去找那個難纏的傢伙，還不如直接打我一頓。rdquo
ldquo是伊萊斯讓我過來找你的，所以我應該是能讓你無視保密條款的特例吧。rdquo
喬西拖動椅子離他更近，語氣輕鬆：ldquo你可以對我知無不言，實在不放心的話我打個電話給伊萊斯？rdquo
他兩顆眼珠亮亮的，笑起來更是很有親和力，說出來的話卻讓卡爾焦慮到不可自抑。
卡爾盯著天花板，嘆了口氣。
在這個關係穩定的家庭里，他就像個突然插入的不安定因素。
ldquo抱歉。rdquo卡爾的回應很輕，臉上顯得心事重重，仍是那句話：ldquo你問達里爾少爺吧。rdquo
他今天太多的欲言又止，把喬西一顆心吊在半空晃蕩，貓抓一樣。
這家裡明明對他開放，卻又設著重重防線，把人擋在外面，喬西抓心撓肝地想知道到底有什麼秘密，頭一次動了用權力壓人的念頭。
正僵持，有傭人匆匆忙忙來找卡爾。
達里爾醒了，正在發瘋。
ldquo小姐和家主都在休息，他精神狀態很差。rdquo傭人跟在後面匯報，急著趕過去查看，顧不上綴在身後的喬西。
達里爾房間外圍滿了束手無策的傭人和醫生，看見卡爾後像見了救星一樣迎上來。
推開門就被迎面飛濺而來的碎瓷片劃傷眼角。
達里爾赤著腳踩在地毯上，房間裡滿地狼藉，花瓶擺設碎了一地，殘敗的花瓣上還沾著露水。
ldquo她怎麼不來見我？她憑什麼不來見我？rdquo
他穿著長及小腿的絲質睡裙，燈籠袖束著手腕又花苞一樣延伸著散開，像朵纖細的百合。
ldquo我什麼都為她做了，她怎麼敢不來守著我。rdquo
卡爾走到他面前，奪過他手上的長頸瓶，低聲勸道：ldquo請別誤傷了自己。rdquo
達里爾胸前起伏，頸側畢露的青筋像花的脈絡。
ldquo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在我面前說教了？rdquo他抬手賞了卡爾一巴掌。
盯著他不變的標準笑容，又是一巴掌。
達里爾淺藍色眼睛裡寫滿陰鬱：ldquo收起你這副噁心的下等人笑臉，你也配嘲笑我。rdquo
他臉上巴掌印對稱了，達里爾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