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多少有點影射黎殊的勁頭。
當年和汪晶晶一個班的時候,黎殊水課就經常和這幫人一起打撲克玩飛行棋。
怕顧宴白一個人孤單,她偶爾還會大發慈悲的邀請他一起玩。
顧宴白每次都是冷著一張臉讓她別跟他說話。
從初高中開始他就是個不合群的,班裡同學也就認識個汪晶晶和翟旭,黎殊想都能想像到他大學的時候肯定更不會和旁人接觸。
別說水課了,他大學的時候估計課都沒上過幾節。
黎殊自然也聽出來了,她沒跟他計較。
「我來教他吧,我們兩個一組。」
顧宴白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漫聲道。
「跟汪晶晶學的?」
「不是。」黎殊熟練的摸著牌,「我小時候就會,這多簡單啊,不用學都會。」
不過像搖骰子推牌九打麻將這些倒是跟汪晶晶學的。
顧宴白點了一下頭,語氣很淡。
「挺好,天賦異稟。」
黎殊:「……」
顧宴白學東西向來很快,也就第二局,他就大致摸索出了遊戲規則。
這麼輪到他摸牌了,等到黎殊再次指揮他出哪張牌的時候,顧宴白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沉默半晌,看了看桌子上打出去的牌。
「不行,得出2壓他。」
黎殊微微蹙眉:「你聽我的,你就出這個,我很有經驗的。」
顧宴白輕嗤一聲:「那你上局怎麼輸了?」
「那是意外。」黎殊說,「你就出這個,這把絕對能贏,你相信我,她手上肯定沒有大牌了。」
顧宴白略微蹙眉,像是在思考。
「還是不行。」
「你信我,你就出這個。」
邊說著,黎殊上手準備抽出他那張牌。
顧宴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他眯了一下眼睛,漆黑的瞳孔里透出幾分狐疑。
「你是不是故意想讓我輸?」
兩人離得很近,瞳孔里都倒映著對方的身影。
黎殊被他氣得夠嗆,完全沒注意到這點。
「我為什麼要讓你輸啊,我有病是嗎?」
顧宴白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道。
「當時和汪晶晶下五子棋的時候你就故意讓我輸。」
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黎殊隱隱約約的記得,當時是汪晶晶想讓黎殊陪她去逛街後去她家住一晚,顧宴白不同意,非說外面太危險讓黎殊九點之前就回家。
兩人僵持了許久,汪晶晶最終提出要下一盤五子棋一戰勝負,決定黎殊晚上陪誰。
在黎殊的慫恿下,顧宴白只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當時黎殊私心偏向汪晶晶,教他下五子棋的時候專門說了個錯的方法,他也不出所料的輸了。
顧宴白為此小發雷霆,悶了整整一晚上的氣,第二天醒來還病了一場。
說起這件事,黎殊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心虛,話語間也顯得有些惱羞成怒。
「你這人怎麼這麼記仇啊,汪晶晶說的沒錯,你就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黎殊咬了咬牙,被他氣的口無遮攔。
「活該你暗戀對象不喜歡你。」
顧宴白:「……」
鄭琪:「……」
對面幾人呆呆的看著面前兩人。
不是說不熟嗎,他倆這相處模式怎麼看都像是熟的已經快透了。
菲姐也在這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來,有些懵的坐在對面看著兩人。
「這是在幹嘛?談戀愛?」
鄭琪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小聲提議道。
「你們倆,要不要離得遠點,都快親上了……」
一旁的男老師也笑呵呵的開口:「玩遊戲就玩遊戲,咱不帶人身攻擊的哈。」
坐火車時間較長,玩了一會後大家都有些疲憊了。
晚上十點左右,車廂已經開始熄燈,大部分人都開始昏昏欲睡,黎殊也不意外。
她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看起來睡得不太舒服。
途中經過一個微小的顛簸,她的腦袋就開始不安分的輕輕晃動。
顧宴白肩膀輕輕朝著她腦袋的方向靠近了些。
沒過多久,黎殊身體不自主的傾斜,整個人穩穩的靠在顧宴白肩膀上熟睡。
溫熱的呼吸從他脖頸中傳來,淺淡的茉莉花香在他身側籠罩徘徊。
顧宴白忽然覺得喉嚨有些癢,他不敢動,害怕一個輕微的動作就會將黎殊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