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你上次說過後,我也試著和別的相親對象接觸過,可都沒有你相處起來舒服,我們畢竟認識了這麼久,就算是告別不是也應該當面說清楚的嗎,在電話里說話總歸不太好。」
樊江說:「你上次不是說過嗎,我們還是朋友。」
黎殊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同意了。
「好,那我們明晚見。」
她和樊江認識的時間不算短,也確實該請他吃個飯再當面向他說清楚。
他們不會在一起,也沒有必要再浪費樊江的時間。
顧宴白貼在門上,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眼神也愈加陰沉。
直到腳步聲越靠越近,他才快步跑回床上蓋上被子。
兩秒後,敲門聲響起,黎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睡了嗎?」
顧宴白裝模做樣的閉上眼睛。
黎殊沒進來,站在門外輕聲說道。
「今天的飯菜很好吃,謝謝你。」
說罷,氣氛再次安靜了下來。
直到房門被打開又關上,顧宴白才重新掀了掀眸。
今天天氣預報有雨,也不知道黎殊出門有沒有帶傘。
太大意了,早知道他應該先提醒黎殊帶傘再回房間生氣。
音樂會開始的前兩個小時,黎殊才剛從學校出來。
家裡空空如也,不知道顧宴白去了哪裡。
她正準備去房間換衣服,電話鈴聲就響了起來。
電話是顧宴白打來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
「晚上你自己點外賣吧,我現在在外面。」
背景音聽起來有些嘈雜,時不時還伴隨著救護車的鳴笛聲。
就在這時,顧宴白忽然說道:「醫生,我吊完這瓶還有嗎?」
黎殊立馬警覺道:「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顧宴白嗯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
「沒事,就是腿疼,有點發燒,呼吸不順,心臟也不太舒服。沒事,小事,我習慣了,你玩去吧。」
說罷,他還壓抑著咳嗽了兩聲。
黎殊眉頭微微蹙起:「你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我馬上就來,你在哪個醫院。」
「南城醫院。」
顧宴白說,「你別來了,我一會打完針自己回去就行了,又不會像兩年前那樣暈倒在路上。」
黎殊早已拿起外套快步出了門,開車前往南城醫院的方向。
十五分鐘後,黎殊急匆匆的趕到醫院。
顧宴白正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躺在病床上,手上還掛著吊瓶,整個人看起來極為虛弱。
黎殊慌忙問道:「怎麼回事啊?我早上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顧宴白蹙眉咳嗽了幾聲,一聲接著一聲,像是下一秒就要斷了氣。
黎殊趕緊撫了撫他的脊背。
「我去給你拿水。」
顧宴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不用,緩一會就好。」
黎殊有些擔憂的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還有四瓶吊瓶。」
打完這四瓶灌滿水的吊瓶,黎殊要看的音樂會也就結束了。
要不是不想實在看不得她跟樊江待在一起,顧宴白才不會裝作奄奄一息的模樣躺在醫院。
「沒事,你去玩吧。」
顧宴白氣若遊絲,看起來一副命不久矣又善解人意的模樣。
「樊先生還等著你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些,我今晚留下陪你。」
她這句話說完,顧宴白才放心下來。
或許是醫院的環境太安靜了,又或許是他昨晚在想黎殊和樊江那檔子事,焦慮的一整晚沒睡著。
顧宴白昏昏欲睡的躺在床上,沒多久居然真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護士正在給他換吊瓶。
顧宴白掃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病房。
「剛剛那個女生呢?」
「哦,她說她有事情要先走,讓我們注意一下你在打針。」護士說,「她還說她很快就會回來,讓你在醫院等她一會。」
顧宴白愣了愣,半晌都沒反應過來。
他病的半死不活。
黎殊,居然拋下他跑了!!!
顧宴白拔掉針頭,順手拎起外套就往門外走。
他步伐生風,邊走邊給助理打電話。
「現在過來接我,馬上!再安排人給我訂一張音樂會的門票,查查黎殊坐在哪裡,我要坐她後面。」
助理愣了一下:「門票已經早都賣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