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壞事了?」
顧宴白倒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這麼心虛?」
黎殊搖搖頭:「沒事,找個東西。」
她皮笑肉不笑的舉起手裡的防狼噴霧。
兩秒後,她又意識到了什麼,慌忙又將防狼噴霧放到身後。
顧宴白沉默兩秒:「要這個做什麼?」
「就是昨天……」黎殊有些僵硬的撒了謊,「我和晶晶逛街的時候遇到了流氓,隨身帶著安全點。」
顧宴白視線落到她手上的防狼噴霧上。
「那個好像過期了,我去給你找個新的。」
說罷,他就要推開雜物間的門。
黎殊慌張的攔住他。
手機她才剛剛放回抽屜里,萬一讓顧宴白知道她看見了多尷尬。
「不用,我就是以防萬一,我很累了,我要回去了。」
一句話說完,她完全沒給顧宴白反應的機會,就立馬微微垂頭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顧宴白看著她的背影,沉默許久。
他走到陽台處,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我讓你查的電話查到了嗎?」
助理說:「一周之前是有個沒有備註的電話打給黎小姐,晚上十點多,正好是您不在房間的那幾分鐘。」
顧宴白語氣低沉:「來電人是誰?」
「只是一位開商店的婦人,她說當時是有人借了她的電話。」
助理給顧宴白髮了一段監控錄製的視頻。
「我查詢過了,這個時間節點確實是有人借走了她的電話,只是這人背對著監控,暫時還無法獲取他的身份。」
顧宴白點開視頻去看。
看背影應該是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衣衫襤褸,走起路來甚至一瘸一拐的。
帽子遮住他半張臉,他走到櫃檯前買了一包煙,同時借走了老闆的電話。
顧宴白內心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立馬說。
「這個商店位置在哪?明早帶我去。」
助理試探性問:「可您明早有個項目要去日本處理。」
「先推一推。」顧宴白眉頭緊蹙。
他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
第二天一大早,顧宴白和助理兩人就前往監控中商店的位置。
與此同時,黎殊也到達了黎衡陽指定的小樹林裡。
她按照他的吩咐,將兩百萬全部取出來換成了現金,用背包裝起來帶到了現場。
比起多年前,黎衡陽已經有些老的不成樣子了。
衣衫襤褸,兩鬢斑白,走路一瘸一拐,臉頰上有兩道明顯的疤痕,牙齒因為嚼檳榔和抽菸明顯發黃。
其實他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氣,石屬於那種深邃銳利,很有攻擊性的長相。
黎殊的五官眉眼其實更像他。
她面無表情的將錢遞給他,右手緊緊攥著口袋裡的防狼噴霧。
「這是你要的錢,現在可以收手了嗎?」
黎衡陽指尖夾了根煙,坐在一旁的石頭上,將錢放到腿上慢條斯理地清點著。
「著什麼急啊?這麼多年沒見你爹一點也不打算敘敘舊,白眼狼。」
黎殊翻了個白眼:「沒什麼好敘舊的。」
她掏出一個文件夾和一支筆:「簽個字吧,拿著錢就可以走了,我不會再讓顧宴白為難你。」
黎衡陽掃了一眼文件,滿口泛黃的牙咬著菸蒂,朝著地上吐了口唾沫。
黎殊看了直泛噁心,乾脆偏過頭不去看。
「你這是打算跟老子斷絕關係?」黎衡陽冷笑,「就憑這區區兩百萬。」
黎殊咬牙:「這是我身上所有錢,有些還是我借來的。」
「狗屁所有錢,顧宴白現在什麼身份老子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那狗娘養的混蛋東西,老子能混成這副狗都嫌的模樣。」
提起顧宴白,黎衡陽像是忽然爆發了一般,他站起身,將菸蒂扔到地上狠狠捻了捻。
「你知不知道老子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我這條腿是生生被揍瘸的,你敢說和顧宴白沒有關係。」
黎衡陽雙目猩紅,眼底滿是驚恐,「我一個江城人,連江城都回不了。沒工作沒住的地方,老子為了填飽肚子只能去賭去搶劫,監獄裡那幫人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老子臉上的疤全是他們用刀子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