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聽不懂。
許鶯鶯皺著眉仔細分辨了半晌,還是沒能聽出來封岐在說些什麼。
好像真的睡著了。
許鶯鶯新奇的打量著封岐。
青年不苟言笑的臉上沒了往日的鋒銳,本來規規矩矩放在腹上的手不知何時落到了她的衣擺處,緊拽不放。
許鶯鶯抬手扯了幾下衣擺。
怕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封岐,她將動作放的很輕。
許是動作太輕,衣擺紋絲不動。
許鶯鶯:「......」
怎麼睡著了力氣還這麼大。
見一時解救不出衣裳,時辰不早,許鶯鶯索性直接直接後仰著靠上床板,然後同封岐一般也闔上雙眼。
燭火搖晃,一夜無夢。
窗外天色未明,封岐已經按著平日裡早朝的時辰睜開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醒來後的第一時間便不動聲色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身下的床鋪依舊柔軟如雲朵一般。
略帶不適的調整了下姿勢,封岐忽的貼近了一處柔軟溫熱的軀體。
他轉頭望去,鼻尖險些擦過許鶯鶯的面頰。
昏暗的光線中,許鶯鶯的面容因膚色白皙依舊清晰可見,長睫垂在眼下落出一片陰影,紅唇微微嘟起,雙手隨意放在身前。
他一動,便毫不認生的攀了上來。
封岐垂下眼。
睡在暖和的被褥中,許鶯鶯的手也暖洋洋的發著燙,指節處悶出嬌艷的粉暈,軟綿綿的撘他逐漸繃緊的胸間。
心臟處仿佛燃起一團焰火。
封岐一動不敢動,怔愣的瞧著許鶯鶯屏氣凝神。
在他緊張的注視下,若有所感的許鶯鶯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她昨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躺下的,一覺醒來上半身酸的厲害。
疲憊的揉了揉眼,許鶯鶯睏倦的問道:
「殿下,什麼時辰了?」
封岐不動聲色的和她拉開距離:「寅時左右。」
冬日裡天亮的晚,支摘窗外仍是一片漆黑。
許鶯鶯聞言卻不肯再睡:「那也不早了,殿下待會兒要穿的衣裳可準備好了?桐心,趕快喚人備水洗漱。」
最後一句她特意提高了聲音,臥房外守夜的桐心聽得了吩咐,當即便傳喚下去。
沉寂一夜的擷芳院甦醒過來。
許鶯鶯經了這一番折騰,睡意也散去了大半。
睡意消散,理智回歸,許鶯鶯很快察覺自己的手落在了一些很不合時宜的地方。
手下的胸膛堅硬的仿佛銅牆鐵壁,尺寸卻可觀。
初見時她就注意到三殿下身材十分優越。
被腦海中的畫面弄的耳根泛紅,許鶯鶯逃似的收回雙手,又急忙欲蓋彌彰似的詢問道:
「殿下昨晚睡得怎麼樣?」
封岐胸肌僵硬繃緊,克制著答道:
「不錯。」
許鶯鶯動盪不安的心漸漸平復下來。
許是初見時留下的陰影太大,即使知道了封岐是個面冷心善的好人,她也還是忍不住會害怕哪裡做的不好惹怒了他。
但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許鶯鶯真心實意的笑著與封岐承諾道:
「那既然這樣,下次我還給殿下按,白天晚上,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
少女柔軟的指腹點上了青年的額角,落在昨夜她按了許久的太陽穴上,一觸即分。
封岐盯著許鶯鶯誠摯的眼,喉嚨仿佛被堵住一般說不出話。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聽見自己低聲道:
「好。」
送走需要出發早朝的封岐,許鶯鶯又躺回了榻上。
本來只想著閉著眼休憩片刻,可是剛沾到枕頭沒一會兒,她又再次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太陽爬上半坡,院中的霜雪都融化在日光中時,許鶯鶯才徹底清醒了過來。
飢腸轆轆。
簡單的用了點早飯填飽肚子,許鶯鶯倚在軟榻上望著窗外的長廊深深,又想起前幾日懸而未決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