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唰地一下紅了。
大學時的朱伊伊熬夜堪比熬鷹,追劇追到凌晨四五點睡都是常有的事兒,更別提工作後加班。
不料在一起後,賀紳格外反對她熬夜。
第一次他好聲好氣地勸:「伊伊,不要熬夜。」
第二次他無奈地笑:「寶貝,乖,早點睡。」
第三次他仍舊是語調溫柔:「你真不想睡覺?」
那會兒朱伊伊抱著電腦追古偶劇,對男女主人公的感情嗑生嗑死,還掉眼淚,聽見賀紳不厭其煩地讓她睡覺,她小聲抱怨:「別吵我啦。」
臥室的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突然,一隻手猛地合上電腦。
朱伊伊愣了愣,抬頭,撞見男人深沉的目光里。沒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壓進了床褥。
「不想睡覺?」他問。
「嗯。」
「為什麼?」
「我不困。」
半晌,男人淡淡道:「這樣啊。」
「那我們來玩個遊戲,」他平靜的臉色像是山雨欲來,「玩累了,你就困了。」
那晚。
他們做了四次。
一邊看電視一邊做。
朱伊伊面對著電腦,屏幕放著電視,還倒映著他們羞恥又親密的姿勢,她甚至能看著屏幕數賀紳動作的頻率以及幅度。
她哭著說她要死了。
「是嗎,可不聽話的孩子要長個教訓的。」
賀紳親她的耳朵:「這就是熬夜的懲罰。」
她想開口,求饒也好,辯駁也罷,賀紳突然加速,她一下子紅了眼,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里。
她最後只嗚咽地罵了兩個字:「變態。」
每當夜晚來臨,在床榻間,在賀紳摘掉眼鏡時,朱伊伊就覺得他仿佛變了一個人。
不是紳士。
是變態。
之後朱伊伊學乖了,再也沒熬過夜。
不過早睡早起的效果也很明顯,那段時間她身體好了很多,生理期來的時候都不怎麼疼了。
只是現在賀紳這麼坦蕩蕩地提出來,她莫名羞恥。
她那哪是不熬夜,分明被做的熬不了夜。
朱伊伊瓮聲瓮氣道:「還不是因為你……」
賀紳挑眉:「嗯?」
尾音輕輕上揚,像極了床上的時候,她受不住了讓他輕一點,他假裝沒聽見地「嗯」一聲,等朱伊伊要重複一遍的時候陡然加重。
是他能幹出來的惡趣味。
朱伊伊臉越來越燙,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魔怔了還是什麼。
總想那檔子事兒……
她紅著臉,像熱鍋上的烙餅,不說話了。
-
到公寓時,繁星綴上夜幕,寒風蕭瑟。
朱伊伊先去了一趟書房。
進門前,腳步微頓。
她想起了上次來公寓找U盤,她在書房闖出的禍——
那滿滿的一盒套全被她扯了出來。
朱伊伊不自在地摸摸鼻子,這次尋找的時候肉眼可見地小心很多,尤其是到抽屜前,她只用兩根手指慢慢地拉。
沒套。
她緊繃的手鬆了力,抬眼,不經意與靠在門框上懶懶望著她的賀紳對視。
男人身姿鬆散,眼神戲謔。
仿佛一眼看透她在想什麼。
她眼神躲閃,裝模作樣地在書桌其他地方找。
依舊沒有。
朱伊伊絞盡腦汁也想不通,明明以前只放在書房的U盤到底掉哪兒了。
最後一絲機會也沒了嗎。
「沒找到?」賀紳還穿著公司的西裝,走過來,半靠在書架,隨便扒拉幾本書找。
朱伊伊搖搖頭,神色低落。
「會不會在別的地方?」賀紳語調緩慢,翻書頁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有些突兀,他像是隨意提起,又像是循循善誘,「也可能在臥室什麼地方。」
朱伊伊驀地抬頭,「次臥你收拾了嗎?」
「沒有。」
「我去看看!」
次臥室朱伊伊在公寓的房間,雖然她跟賀紳發生關係之後多半是跟他睡,但偶爾也會自己一個人睡。
次臥在主臥對門。
剛走進走廊,已經能聞到獨屬於賀紳身上的氣息,雪山冷杉,與冬日的霜雪相得益彰。
狹窄逼仄的空間裡,他的氣息格外濃郁,像是要把朱伊伊完全裹挾。
她輕輕推開門,摁亮燈,光線撒下來時,屋內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