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早晨公開的事還未平息, 傍晚朱女士又擺出三堂會審的架勢,殺豬刀被她「嗙」地一聲甩在茶几上。
「我家丫頭的肚子是不是你搞大的?」
搞這個詞有貶損之疑。
況且他們之前是名正言順要登記結婚的關係。
賀紳不喜粗鄙的語, 眉宇輕擰,坦蕩蕩地頷首,換了種說法:「我是孩子的父親。」
話音將落,一抹黑影唰地落下,速度快得只見殘影。等能看清時,厚實木頭製成的衣架,已經狠狠地抽在賀紳的肩膀上。
是疼的。
干農活長大的朱女士,臂膀堪比一個成年男人,剛剛那下像揮舞著馬鞭,在空氣中划過時隱約聽見簌響。
但賀紳眼都沒眨一下。
反而朱伊伊被嚇了一跳,從小到大朱女士都是動嘴不動手,還是頭一回見她打人。
打的還是外人。
「媽,」朱伊伊急得拉住朱女士的胳膊,「你幹什麼。」
「幫你教訓這個負心漢!」
朱女士臉色陰沉:「既然要分手為什麼讓她懷孕,你以為一個女人帶著孩子容易嗎?你知不知道要受多少人的冷眼?路上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戳她脊梁骨說她不自尊自愛。」
朱女士年輕時就是這麼過來的。
是她被男人拋棄,是她被別人辜負連累,到頭來所有人指著她嘲諷:看,這個女人肯定不正經,肚子都被野男人搞大了。
「你憑什麼糟蹋我的女兒?」
賀紳垂在褲腿的手攥緊拳頭,每一根青色血管都似要爆裂。
不是憤怒。
是愧疚在這一刻到達頂峰。
「對不起。」聲音沙啞。
「不稀罕你的對不起,」朱女士氣得胸膛劇烈起伏,甩開朱伊伊抱住她的手,指著賀紳的鼻子,「你們倆剛剛在麵館做什麼,給我說清楚了,你現在跟伊伊什麼關係?」
賀紳站在玄關處,門外冷風灌入,喊了聲:「伯母。」
「目前我跟伊伊處在已分手但求複合的狀態。」
心焦氣躁的朱伊伊一聽,更急了。
這次她沒多加阻攔賀紳跟她媽見面,就是想趁把話說清楚:孩子他有份,但和好結婚就算了。
誰知道他上來就是一句複合。
朱伊伊正準備駁斥他胡說八道,被朱女士兇狠一瞪:「死丫頭,你給我回房間,沒叫你不許出來。」
她偃旗息鼓地閉嘴,垂頭耷耳,一步三回頭地進了臥室。
門一關,徹底隔絕所有聲音。
貼著耳朵也聽不見半點動靜。
朱伊伊在房間裡坐立難安,拿過手機想要求救,還沒解鎖,凌麥的一通電話先打了進來。
「麥麥?」
「伊伊,我剛上集團網站看見消息,夏寧西被解僱了。」她又道,「據說她這種為一己私慾陷害下屬的行為,行業內的公司都很忌憚,估計被行業拉黑一陣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啊,集團文件泄漏的事應該也快了。」
朱伊伊思緒攪拌地像一碗坨了的面,嘴巴張張合合半天,吶聲說:「我媽剛發現孩子是賀紳的了。」
那頭的凌麥垂死病中驚坐起:「我靠,朱阿姨不得暴走?」
「已經暴走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腦子很亂。」朱伊伊把手機擱在梳妝檯面,自己趴在胳膊里,「而且賀紳一定會趁機跟我媽說些複合的話。」
「你的意思呢?」
她沒說話。
「伊伊,這段時間賀總對你怎麼樣我是看在眼裡的,公司食堂、老年大學、團建還有好多我不知道的事兒——他很在乎你。如果你之前分手是因為覺得賀總對你沒感情,只是為了結婚,可他現在對你的感情還不夠深嗎?」
凌麥沉默幾秒:「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呢?」
通話不知何時掛斷。
手機與房間一併陷入沉寂。
朱伊伊對著梳妝檯發呆,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眼前不斷閃過交往時的種種,轉瞬,又浮現分手後賀紳做的事。
有危險時他第一選擇會護她。
危機出現他也會無條件地相信他。
他還很喜歡孩子,記得孕期每個階段的注意事項,不斷祈求她摸摸肚子,聽聽小寶的心跳,偷偷買小孩子的粉嫩手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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