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換一個你重新考慮我的機會,夠嗎?」
朱伊伊呆滯地一動未動,嘴唇囁嚅,聲音還未發出,就被賀紳輕輕用食指抵住「噓」了一下:「伊伊,我不乞求你的原諒。」
「但至少,」他嗓音微哽,「不要那麼快地拒絕我。」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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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朱伊伊有意避開與賀紳一起用餐,早早吃完後回了臥室。
洗漱,泡腳,睡覺。
還特意下床鎖了次臥的門,今晚過後,賀紳別想靠近她。
她需要一個獨立的空間去冷靜,去思考。
白天情緒消耗大,朱伊伊體力嚴重透支,剛躺進床單里睡意洶湧襲來,眼皮子重到吊了十斤秤砣。但她顧忌著昨晚胎動頻繁的事,手不停撫摸著肚子:「小寶乖,今天不可以再踢媽咪了。」
摸了幾下,人就這麼睡了過去。
深夜的京城,寒意徹骨。
賀紳在陽台吹了幾小時的冷風,一直等到十點,確定朱伊伊睡熟了,才邁著沉重的步伐上樓。
擰了擰次臥門把手,果然鎖了。
他在門口靜立了片刻,回房拿了把備用鑰匙,開鎖進房,走到床沿邊停下。
借著小夜燈的黯淡光線,賀紳就這麼望著床上的人。
他的視線太過強烈,灼灼如火,睡夢中的朱伊伊不太安穩,動了動身子,稍後蹙著眉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明,修長的身影跟個鬼一樣杵在床頭,要不是她早有預感,估計被嚇死。
「有病。」她咕噥地罵了句,翻身接著睡覺,但睡意卻全跑光了。
身後人一聲不吭。
不說,也不動,跟被定住了似的。
朱伊伊懶得搭理他,強迫自己睡覺,可肚子裡的小傢伙像是感受到父親的存在,突然咚咚動起來。她氣呼呼地拍了下肚皮:「你給我老實點!」
剛拍完,被褥就被掀開,略帶寒氣的身體覆了上來。
賀紳手穿過她的腰,搭在她小腹上,一下接著一下地給她摸孕肚,對肚子裡的小傢伙道:「乖,別鬧。」
又討好地對朱伊伊說:「睡吧。」
朱伊伊氣不打一處來,用腿踹了下他,剛要讓他滾,就聽見他低聲道:「我明早出差去海市,你睡醒就看不見我了。」
慘兮兮地跟誰趕他走似的。
朱伊伊沒什麼好臉色:「你能不能現在就走?」
他一僵。
「你今天問的問題,我沒考慮好,現在不想看見你。」頓了頓,她幽幽道,「不過,如果你現在就想知道答案的話,我也可以立刻拒絕你。」
更僵了。
須臾,確保身體完全暖和後,賀紳遲疑地貼過去,肌肉繃起的小腿將朱伊伊冰涼的小腳夾住,沒頭沒尾地說:「那我也不結婚。」
?
朱伊伊蹙眉,沒懂他又搞什麼鬼,可賀紳卻點到為止,不再越界地靠近,只默默地給她摸孕肚。
摸著摸著,朱伊伊眼皮又重起來,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身旁的溫度已經冷卻。
朱伊伊下樓用早飯才從李嫂那裡聽說,賀紳早晨五點不到就出門了,還特意交代李嫂這幾天都住在伽粵灣。
她「哦」一聲,漠不關心。
李嫂嘆口氣,也不好說些什麼,端著碗去了廚房清理。
朱伊伊打開手機,看見屬於賀紳的那欄對話框裡彈出幾條消息。
[尹醫生這幾天也陪著你。]
[好好照顧自己。]
朱伊伊不想看他,煩,特別討厭,反手就把他拖進黑名單。
電話也關了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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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年初九,時瞬集團復工上班的日子。
朱伊伊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凌麥就在手機里哀嚎牛馬要出欄上班了,等她醒來,手機全是轟炸消息。
[唉,沒有搭子的上班生活真枯燥。]
[伊伊,要不你替我上班,我替你養胎吧?]
[就不能來個人莫名其妙給我一百萬嗎……]
朱伊伊回復她一個「摸摸」的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