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鬆了又緊,下次鬆開時,被男人強制地塞了個玩-具進來。
是今晚的主角——粉色小鯨魚。
「你自己玩。」他說。
人性大抵都是貪戀且無可救藥的。
這一刻的朱伊伊也是,要了,就要更多。那點微薄的意志力跟一層薄薄的報紙一般,筆尖一戳,就破了。
賀紳在幫她安撫肚子裡偶爾動彈的胎兒,告訴它,媽媽在做遊戲,不要打擾她。朱伊伊聽了,又羞又惱,罵他在小寶面前瞎說什麼葷話,也不怕帶壞小孩兒。
他笑了笑,像學校里最負責的老師,循循善誘:「性-愛是大自然的唯美饋贈,是人類在繁衍中的浪漫相遇。乖乖,別害怕,也別覺得羞恥。」
「放輕鬆,享受它。」
溫醇安心的嗓音是仲冬里的一抹暖陽。
朱伊伊開始嘗試著拿穩小鯨魚。
她在男人緩而輕的嗓音中慢慢放鬆下來,小鯨魚貼緊的力度卻越來越大,賀紳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盡心盡力,由老師蛻變為溫柔耐心的daddy:「很棒。」
「對,就是這樣。」
「乖女孩兒。」
小鯨魚今晚工作了半個小時。
結束工作後,用來咬小豆豆的嘴巴像開水壺一樣發著餘熱,傾斜時,也會像開水壺一樣倒出淅淅瀝瀝的熱水。
朱伊伊四肢癱軟,睏倦疲乏的神經不足以做任何思考,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睡覺。呼吸由急促恢復為清淺,就在她快要沉睡過去時,男人貼在她的耳畔,聲線沉沉:「伊伊,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她有氣無力:「什麼……」
「可不可以請你只看我,別看別人?」他虔誠地親她的耳朵,側臉,還有梨渦,小心翼翼又患得患失地祈求,「好不好?」
她困得不知所云,迷糊地「嗯」了一聲,不知是疑問還是答應。
賀紳心臟酸澀而充盈:「我就當你答應了。」
-
此時的月離港堪堪結束晚宴。
宴席原定主角是賀紳與呂珮,兩家世交,二人又年紀相仿,這次晚宴說白了就是為之後的聯姻鋪墊,商圈的人都是人精,更有甚至直接帶了賀禮來,那是與呂珮在讀書私交不錯的幾家千金小姐,私下裡打趣她:「賀太太。」
宴席開始前,呂珮梳了編發,妝容清淡,禮服精緻卻不招搖,像一朵開在盛夏之際的梔子花。一身裝扮優雅不失大氣,很有賀家未來當家女主人的風範。
是賀紳喜歡的恬淡風格。
聽到朋友們的揶揄,她羞澀一笑,卻也沒反駁。
可誰沒料到從宴席開始到結束,另一個主角遲遲都未出現,在場所有人包括呂珮連賀紳的影子都沒看見。
幾家小姐問她:「賀紳呢?」
呂珮僵硬地握著手機,像被推至台中央的小丑,一個人唱著獨角戲,而台下那些欣羨她的人個個嘴角帶諷。
其中一個與她關係親密的小姐,將她拽到角落私語:「這場晚宴可請了不少人的,賀紳不出現,就你一個人,這不是白白鬧笑話。他人呢,快把他喊回來呀!」
他人?
正在哪個破落戶里陪他的情人、陪他的私生子吧。
這話呂珮說不出口。
因為主角之一遲遲不曾出現,怕生事端和傳出風言風語,原先計劃好的宴席只能提前落幕,賓客陸續離場。
晚宴從頭至尾都是呂珮一人招呼,等到最後以為賓客離席,她才能撐著牆壁緩一口氣。修身禮服勒得胸悶氣短,高跟鞋踩得腳踝磨破了皮,鮮紅的血珠染紅了白色禮鞋。
神經一跳一跳地脹疼著。
呂珮壓下透支精力後的疲憊,去到會客廳,見到沙發里坐著的賀安清,勉強笑了笑:「伯母,宴席的賓客已經送走了,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
「等等。」
賀安清知她今天不好受,拍了拍她的手:「今晚委屈你了。」
強撐著一天的笑臉就這麼垮了下來,呂珮頭回當著外人的面紅了紅眼圈,垂下頭,搖了搖:「沒事……他工作忙,我理解。」
是不是因為工作彼此心知肚明,賀安清沒挑明,派傭人將她送回家。等人一離開月離港,臉色驟然冷了下來。
整個老宅墜入冰窖。
老錢風的裝修壓抑沉悶,肅穆莊嚴,傭人安靜地退至一旁,大氣也不敢喘。
今晚這場宴席是以呂家和賀家的名義邀請,話一拋出去,是個人都能摸出裡頭有些門道。
可從頭到尾都只有呂家小姐一個人,賀紳鬼影都沒出來晃一下。
這下不只是把呂家得罪了,賀家面子上也落不得好。
賀安清一言不發地品茶,臉上無甚波瀾,只有離得最近的傭人知曉,這位賀家夫人快要氣得說不出話。
沒一會兒,出去辦事的管家急匆匆進屋,衣服上落得雪都來不及拍,彎下腰小心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