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秀婉不想跟他再掰扯這些東西,她起身說:「我雖然沒有你們蘇家家大業大,但讓我兒子過富足的生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而且,我兒子這麼優秀,他想要什麼完全可以自己去掙,憑什麼要擔一個靠別人才成功的名頭?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蘇文山也起身,「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幫你在附近租個房子吧,你要是在這裡住的時間長了,一直住酒店總歸不方便。」
「買個吧,」孔秀婉道:「以後經常過來,買個房子方便。」
「好,我明天陪你看房子。」蘇文山說著出了房間門,孔秀婉直接關上了門。
走到沙發邊坐下,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心裡一點也不像表面那麼平靜。有人說放下恨,是放了別人也是放了自己,她自認自己是個豁達的人,但她還是做不到不恨。
最美好的年華,她付出了真心和身體,換回來的卻是血淋淋的千瘡百孔,那種疼痛沒有經歷過的人,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她現在沒有對蘇文山做出激烈的事情,是不想自己歇斯里地,那樣太難看。
喝了一杯水,靠在床頭看了一會兒書,她就躺下睡著了。但在隔壁房間的蘇文山卻整夜沒睡,其實這些年他經常這樣夜不能眠。
第二天,孔秀婉起床後收拾好自己出門的時候,就見蘇文山在門口等著呢,見到她出來他說:「酒店的餐廳有早飯,一起去吃吧。」
孔秀婉不懂英文,也沒有逞強,就跟著他一起去了餐廳。兩人吃完飯,蘇文山就帶著她去看房子,看了一個上午都沒有合適的。最後蘇文山說:「要不這樣,我的那個房子賣給你。」
其實他更想直接送給她,但她不要啊!
「不用了,」孔秀婉道:「我在這裡陪正平幾天,過兩天就去我大伯家裡了。」
孔秀婉大伯一家在米國定居多年,對米國絕對熟悉,到時候讓他幫著買房子就行。只不過前幾年,因為大伯把她家的東西還給她的時候,她大伯母和堂兄弟幾人不是很滿意,所以關係有些僵硬。
這也是為什么正平來米國上學,她沒有找大伯幫忙的原因。
「那也好。」蘇文山只能這樣說,
中午放學,韓正平跟他們一起吃了頓飯,說了在學校的一些事情,總之他在學校還算適應。他想給顧思晴打電話,但現在這個時間不合適,只能等晚上了。
一起吃過午飯,韓正平跟孔秀婉去酒店房間說話。孔秀婉把想買房子的事情跟他說了,同時也說了跟她大伯一家之間的糾葛:
「當年那場運動剛有苗頭的時候,我大伯就開始找門路出國,我爸媽當時覺得不會有大事就沒有跟著走,但讓我大伯把家裡值錢的東西帶走了。運動過去後,我大伯要把東西還給我,但我大伯母和堂兄弟他們似乎不是很願意,當時鬧的有點不愉快。所以,有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想麻煩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