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今晚跟你擠一張床!」
林平扭開五斗柜上的電視機,調了調,找到《新聞聯播》,然後飛快地脫去罩衣,鑽進右邊床上,順便對著王珊做了個鬼臉:「珊珊,要不要和小姨一起睡啊?」
周清幫王珊脫去厚重的棉衣棉褲,抱上床,塞進靠左的架子床里。
「和你一起睡,你晚上睡覺和打拳一樣,你別把珊珊壓扁咯!」
「哪有這麼誇張,姆媽!」
……
林庭沒參與母女倆的聊天,專心專意看起了新聞播報,這是他買了電視以來的老習慣,哪怕三十年後依然如此。
等新聞聯播播完,林庭關上電視也上了床,他披著厚棉襖,靠在架子床床頭的欄杆上,背後墊著枕頭。
架子床里的王珊已經閉上眼睛睡得正香。
林庭閉上眼,老神在在的開口:「秋秋,下午我沒仔細問你,是什麼個情況?我看你那樣子不像沒事。」
「爹爹,沒什麼事!就是想你們了!」林秋故作:「我能有什麼事!」
「是不是你家公家婆撩事了?」周清一點也不相信沒事,自己家女兒自己了解,要真沒事哪會哭的那麼傷心咯!
林庭睜開眼睛,看向右邊。
林秋窩在棉被裡,露出額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自己家爹娘有什麼事是不能開口講的!」林庭語氣溫和卻堅定。
「就是就是!」林平插嘴。
「平平,你別多嘴!聽你姐姐講。」周清堵住林平的嘴。
林秋慢慢坐起身,把掛在架子床欄杆上的棉襖披在身上。
「他爹娘好過分,做飯只喊兒子和孫子吃飯,兒媳婦和孫女只能在旁邊干看著,哪有這樣的人家!」
聽著女兒言語中的抱怨,林庭安慰道:「哪個稀罕他家一餐飯?你又不是沒得米沒得菜,自己搞來吃就是,和這種人沒必要生氣。」
「你要是不想搞飯吃,就多走兩步路,回我這來吃,我和你姆媽兩畝田,不怕你來吃!」
「爹爹,這不是一餐飯的問題。他爹娘重男輕女,看不起珊珊就算了。關鍵是王修仁這個傢伙,耳根子還軟,老是聽他爹娘的攛掇,每次去他老屋吃飯回來就要和我爭幾句!」林秋想起前世王修仁爹娘作的妖就火大。
「以前去王家祠堂那邊學校,路過他屋,他家爹娘看到誰不是客客氣氣的邀進去喝茶,我就以為他家是戶好人家,大方明理,哪裡曉得只是個面子光哦!」林庭聽完也是一臉的懊惱。
「知道他家今晚開會是做什麼嗎?」
林秋一臉怒氣:「他家老大算盤打的精,要他家爹娘開口和王修仁借錢起新房!」
「你怎麼曉得?他家老大不是結婚之前就占了兩間大房子?你們結趁著分家又占了地盤起了一間雜房?」林庭坐直身子。
「人家志向遠大,要起紅磚屋住噻!」林秋沒好氣的回答:「你們別管我怎麼曉得的,反正我是不同意借錢的。這錢借出去估計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再說了,就我現在住的那兩間偏房,我自己都想推倒重新起!」
周清也坐起來,點頭說道:「是的。你家公家婆分了那樣的房子給你們,稍微一變天,我這邊就著急,生怕房子倒了把你們母女倆給砸死!」
林秋想起前世,每逢颳風落雨,爹爹都會過來接她們娘倆回娘家,直到後面在新地基起了新房就沒再接了。
「爹爹,要不,我把錢拿去起新房怎麼樣?」林秋轉念一想,憑什麼要把錢借給別人起新房,自己住破爛房子?這一次就算拼了命也不許王修仁把錢借出去!
林庭聞言,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反正要起新房,宜早不宜遲。就是你起房子的錢夠不夠?」
「我們存了3500塊錢,不曉得夠不夠。」林秋向爹爹交代家底。
「還差了不少啊。」林庭在腦子裡算了個大概。
這裡就得說到林庭的情況了。在本鄉也算大小也算一個人物,從小就很聰明。為了讀書識字,看到每年七月半家裡得請別人寫包,馬上和屋裡爭取,說自己去讀書曉得寫字了就不要每年請別人寫包了。於是順理成章讀到高小畢業,後來實在因為交不起學費只能輟學。由於會寫會算,被選為村裡的會計。等到改革開放以後,他又偷偷和朋友合夥開了一個預製廠,做水泥樓板。大家都以為他在預製場做工,前世直到2005年,預製場不幹了,大家才知道。
「要是不把這筆錢用掉,王修仁肯定會借給他哥,到時候不知道猴年馬月才收的回!」林秋想到前世把錢借給王修德以後,他拖了好多年才還過來,而那時候三千五百塊已經不抵用了。
「你別著急,聽我把話講完!」林庭打斷林秋:「你要起新房是好事,爹爹總會幫襯一點。但是你想好起到哪裡沒?」
「你爹的話在理!你不要覺得起新房像喝水那樣簡單。」周清也補充說道:「你現在那間房肯定不能要了,也不適合在那裡建新房,夾在老屋和他大哥家中間,窄窄的一空,像住在別人屋檐下一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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