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劉澤家裡木板下面藏著數不勝數的金條
在旁聽席上的眾人,握緊了拳頭。
眾人咬著牙,惡狠狠的看著劉澤。
劉澤宛如一尊佛像一般,靜靜的坐在被告席上。
劉茂才揮了揮手,從傳喚席上站起一位身上帶著傷疤的女人。
「傳喚證人王春梅。」
穿褪色工裝的女質檢員剛站定就泣不成聲:「去年三月暴雨衝垮倉庫,他說要挪用救災款給領導修別墅區。」
她突然扯開衣領,鎖骨處蜈蚣般的疤痕猙獰可怖:「我們組冒雨搶修時鋼樑塌了,小趙他...他臨死還攥著沒報銷的醫藥單......」
旁聽席爆發出壓抑多年的怒吼,十幾個老工人齊刷刷亮出傷殘證明,泛黃的紙頁在陽光下如招魂的幡。
法警築起人牆,卻擋不住此起彼伏的哭喊:「還我兒子!」
「把我們的血汗錢吐出來!」
「傳喚證人會計張明遠。」
前財務科長抱來半米高的帳本,推了推裂痕斑斑的眼鏡:「去年四月,被告人指使虛報緬甸花梨採購價,每立方差價3800元轉入其表弟帳戶。」
他翻開用紅筆標註的頁面,「前年2月,偽造消防改造工程合同,套取專項資金162萬元用於購買翡翠原石。」
審判長示意法警呈上證物。
當那尊通體碧綠的翡翠佛像被抬出時,旁聽席爆發出駭人的噓聲。
——神像眼角血沁般的紅痕,恰似下崗工人除夕夜在廠門口自焚時濺在雪地上的血跡。
「被告人最後陳述。」
劉澤終於睜開浮腫的眼皮,喉結在鬆弛的皮膚下蠕動:「我為廠子奉獻了二十年......」
「你應該現在就死!」
「你不應該說話,你只配沉默!」
法官敲著台面:「肅靜!」
眾人的憤怒的聲音逐漸沉寂下來,
「我只有最後一句話。」劉澤沙啞的聲音傳遍整個審判庭:「我家地面是瓷磚,不是木板。」
劉茂才聽後,立刻轉身回頭看著陳向東。
陳向東舉起早就準備好的爛菜葉,扔向被告席。
「你這個撒謊的騙子。」
沙啞的辯解被雷鳴般的怒吼淹沒,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爛菜葉砸向被告席,黏膩的菜汁順著防彈玻璃緩緩下滑。
「經合議庭評議,現宣判:被告人劉澤犯貪污罪,判處有期徒刑十二年;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十年;犯職務侵占罪,判處有期徒刑八年......決定執行有期徒刑十五年,並處沒收個人全部財產......」
*
劉茂才看著被重新壓下去的劉澤,臉上洋溢著開心的喜悅。
劉茂才起身,離開法院。
【現在就剩下,鄭瑞這個老狐狸了。】
劉茂才想著,面前出現一輛黑色轎車。
車窗緩緩降下,陳向東滿臉笑意的看著劉茂才。
「劉廠長,我老闆想請你吃個飯,您能不能賞臉吃一頓?」
劉茂才陰沉著臉,忽然哈哈一笑:「我今天還有事情,等明天我親自請鄭總吃飯。」
「劉廠長,我老闆說您,今天一定要來看看,還有一個禮物讓我帶給您。」陳向東聽到劉茂才推脫的話,搖了搖頭。
劉茂才眼睛一凝:「我要是不去呢?」
「劉廠長,我只是個跑腿的,您先看看這個!」陳向東從兜里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劉茂才。
劉茂才接過照片,臉色一白:「沒想到,鄭總還關心別人的家事。」
「那劉廠長,請?」陳向東下車親自為劉茂才打開後車門。
「那我今天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劉茂才轉身坐進車子裡。
第182章
張翠花的大女兒
下午,牡丹雜誌社內。
「小晚,你把省城的送來的資料整理一下。」主編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夏小晚。
夏小晚接過。
夏小晚低頭翻著手中的資料。
主編手輕敲著桌面:「這篇報告,你明天早上就要給我,現在去完成你的任務吧!」
夏小晚點了點頭,起身離開這裡。
【讓我看看,這次的報告都有些什麼?】
【關於橋樑修建事項,老生常談了。】
【下一項是,關於木材加工廠整改事項。】
「小晚,你能幫我做一下,這個報表嗎?」李紅拿著報表走上前,期盼的看著夏小晚。
夏小晚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手中的資料。
「正如你所見,我現在也忙的不可開交。」夏小晚擺了擺手:「只能自己加油了。」
「好吧。」李紅失落的回到了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