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燙,大概有40度了。】
劉迅用手輕輕拍打張廣成的後背:「廣成,你應該起來,先把衣服換上。」
「不,你不要離開我!」張廣成瞬間抓住劉迅的手腕,仿佛只要他一鬆手,就會失去『自己最珍視的東西』
劉迅見狀,只好坐在張廣成身邊:「我不會走的,不會離開你。」
睡夢中的張廣成,聽到劉迅的話,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但是握住手腕的手,並未鬆開。
門外的眾人,看劉迅許久沒有出來。
「我去看看。」夏小晚走到門前,用手輕輕的敲了敲門。
見沒有回應,她伸手推開,只見令她尷尬的一幕出現在眼前。
張廣成渾身濕透的身體,緊緊抱著劉迅,二人依偎在床上。
「你們這是……」夏小晚眉頭一挑。
「他發燒了,去拿些感冒藥,還有我柜子里的衣服,也給他拿一套。」
被張廣成壓在下面的劉迅,看到門外的夏小晚,趕忙說道。
「行。」夏小晚點了點頭,從沙發下面拿出一瓶退燒藥遞給劉迅。
晨光熹微時,張廣成終於退燒。
【我這是在哪裡。】
【頭好暈。】
他睜眼看見劉迅歪在藤椅上打盹,身上襯衫皺得像鹹菜乾,眼鏡腿還纏著膠布。
——昨晚被他扯斷的。
「對不住啊...」張廣成剛開口。
就被推門進來的薛恆陽打斷:「醒啦?快嘗嘗我為你特製的十全大補粥!」
「來,張大少爺,我來親自餵你。」薛恆陽迅速坐到張廣成身邊。
薛恆陽端著碗,從黑色糊狀物舀起一勺,送到張廣成面前。
「這個能吃嗎?」張廣成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那碗黑乎乎的糊狀物散發著可疑的氣味,張廣成懷疑薛恆陽把煤灰摻進去了。
「什麼?你竟然懷疑我的廚藝,這可是我親自為你下廚做的。」薛恆陽看著手中的粥,試探性地放進嘴裡。
瞬間苦澀的味道,充斥在薛恆陽的口腔里。
【還是可以喝的……】
薛恆陽秉承著不能浪費的原則。
重新將粥放到了張廣成的面前。
【看來還是逃不掉。】
張廣成認命般的點了點頭,接過薛恆陽手中的碗喝了起來。
「還不錯。」張廣成感嘆了一句。
【看著眼前的幾個好朋友。】
張廣成忽然覺得,這樣很好。
夏小晚舉著磁帶興沖沖跑進來:「劉迅!你錄音機里這盤空白帶...」
夏小晚走進屋子裡,打開張廣成桌子上的錄音機。
將磁帶放進去。
她忽然噤聲,臉色變得煞白。
雙卡錄音機里傳出曹富樂帶笑的聲音:「...香精是我從校醫務室順的,兌在檀香里神不知鬼不覺...」
「啪!」劉迅慌亂中按到快進鍵,磁帶發出垂死般的哀鳴。
「廣成,我真的不想離開你。」曹富樂悲傷的聲音充實整個屋子。
張廣成手裡的瓷勺「噹啷「掉進粥碗,濺起的黑點落在掛曆上,像一串省略號。
「這只是個意外。」夏小晚尷尬的笑了笑。
薛恆陽看著周圍寂寞的眾人。
薛恆陽突然拍案而起:「女士們,先生們!是時候組織天台霹靂舞大賽了!」
他不知從哪翻出條掉色的紅綢帶:「廣成當年可是文化宮迪斯科小王子,不能讓那姓曹的看扁了!」
老阿姨舉著鍋鏟從廚房探出頭:「小薛你要是再把我的晾衣杆當金箍棒,今晚你就不要回來吃了!」
三天後的傍晚,筒子樓天台掛起彩色燈泡。
薛恆陽不知從哪來台錄音機,正踩著鞋摩擦水泥地:「看好了!這叫擦玻璃舞!」
他那抽搐般的動作活像觸電的龍蝦。
張廣成被套上件跨欄背心,老阿姨往他頭上抹了半瓶髮蠟。
當的旋律響起時,他忽
然發現對面樓頂站著個戴蛤蟆鏡的身影。
「接著奏樂接著舞!」薛恆陽把掃帚當吉他瘋狂搖擺。張廣成閉眼甩開手臂,忽然聽見「刺啦「一聲。
——褲襠裂了。
布帛撕裂的脆響劃破夜空時,對面樓頂的探照燈突然大亮。
張廣成下意識捂住褲襠,卻在指縫間瞥見蛤蟆鏡的人手中的微型攝像機
——鏡頭正泛著幽幽紅光。
第19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