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這樣死死攥著一個易拉罐的環。
去學校的公交車上，瘋婆子始終捂著裝戒指的布袋。
第222章
災難降至
小龍手指一顫，手中里銀戒指不小心掉在地上。
老阿姨立刻俯下身子，將戒指撿起。
小龍數著窗外掠過的早餐攤，突然看見二哥的摩托車從岔路口竄出來，車後依然捆著那個蛇皮袋。
老阿姨突然像是看見，令她驚恐的事情。
他想開口喊，卻被母親枯枝般的手捂住了嘴。
小龍驚恐的看向外邊。
只見，車子上坐的並不是自己的二哥。
而是一個帶著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人。
老貓將車子停在路邊。
「根據他的口供，應該就在這裡。」老貓警惕的環顧四周。
老阿姨抱住小龍，蹲在角落。
等到周圍沒有動靜的時候。
老阿姨鬆開小龍，小龍趴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
「媽，怎麼回事？」小龍緊張的說。
老阿姨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將一封信和一個硬幣遞給他。
「沒有什麼事情，晚上放學，你幫媽送封信唄。」老阿姨沙啞的聲音傳出：「還有將這個給你們校長。」
小龍接過信點了點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媽媽，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小龍將信放進包里，懷著忐忑的心去往上學的路上。
老阿姨走進屋子裡，從窗邊拿出一張紙。
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句話和一枚硬幣，以及兩張照片。
*
【這些事情有什麼不同呢？】
小龍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的聽課。
突然，一個粉筆扔到了小龍的臉上。
「小龍，你作為新來的，還沒有通過測驗。」老師看著第一排溜號的小龍，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現在不仔細聽，一會測驗你不就吃虧了嗎？」
就在這時，一陣敲門聲。
「劉老師，校長讓小龍去一趟辦公室。」
老師皺了皺眉頭，朝著小龍揮了揮手。
小龍轉身走出門。
他站在門前，伸手推開門，一陣花香味傳來。
校長辦公室的茉莉茶換成了菊花茶。
女校長推了推金絲眼鏡，目光掃過小龍洗得發白的褲腳：「小龍馬上就要測驗了，準備好了嗎？」
話音未落，走廊突然傳來哭喊聲。
小龍下意識的向門口看去，看見個滿臉雀斑的男孩被拽著耳朵拖過門口。
「竟然敢逃課，真是不像話！」教導主任的呵斥聲震得玻璃窗嗡嗡響。
「老師，我錯了，能不能不找家長。」男孩的哭聲傳遍整個走廊。
」
小龍？「校長的聲音傳來。
小龍突然回神，尷尬的笑了笑：「老師，我準備好了。」
小龍好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從褲兜掏出個東西：「老師，這是我媽讓我給你的。」
躺在掌心上的硬幣滿是鏽跡，只能隱約的看出上面刻印著文字。
女校長猛地站起來，鏡片後的眼睛睜得滾圓：「這個硬幣是你媽給你的？他怎麼會有……」
小龍看不懂校長要做些什麼，只看見校長激動得滿臉通紅。
她接過硬幣，在手中仔細地端詳起來。
突然發現小龍褲腳沾著星點藍色。
——跟這枚硬幣上的顏色一模一樣。
*
老阿姨想起這幾天的生活，好像是自己這一生最快樂的時光。
她充滿老繭的雙手，撫摸著發黃的信件。
【都離開這裡，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天夜裡，石榴花終於開了。
老阿姨蹲在樹下撿拾落紅時，聽見大女兒房裡傳來爭執。
劉美麗壓著嗓子在哭：「咱家兜里的錢，不夠在支撐你離開這裡。」
回應她的是小蘭帶著哭腔的尖叫：「我去打工！我能繡花賣錢！」
老阿姨看著地上的『血跡』。
原來是花瓣在掌心揉出嫣紅的汁液。
老阿姨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由得自嘲的笑了笑。
老阿姨想起三十年前的那個雪夜。
當時自己被迫懷孕，生下美麗。
她也是這樣虛弱的躺在產房裡。
聽著接生婆驚呼「臍帶繞頸三周」。
自己掙紮起來，去看向自己孩子。
當時窗外也開著石榴花，不過是醫院塑料盆里的假花。
【真是歲月不饒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