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子終於撒口了。」老貓拍了拍手,扭頭看向陳向東:「這件事情,你做的還是不夠利索。」
「那個女人,被你送到哪了?」老貓冷著眼看向陳向東。
陳向東笑了笑:「當然是處理了,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對這樣的女人上心吧?」
老貓冷笑一聲:「當然相信,不過陳大少爺,還是漏了一點,那個女人還有一口氣,我幫你善後了。」
說完,他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這次就不收你費用了!」
陳向東陰沉著臉,也緩緩跟上。
忽然,他好像看到什麼似的。
他朝著夏小晚和蘇敏的方向笑了笑。
陳向東從兜里掏出一個鑰匙,扔在了地上,手指放在嘴上。
隨後轉身離去,大門關上,瞬間變得漆黑。
驚雷炸響,暴雨沖刷著工地臨時板房。
小虎躺在冰冷的水泥地。
他的腦海里響起。
王建才給的親子鑑定,以及自己的由來。
照片裡年輕的女工眉眼與記憶中的母親重疊。
【我這一生,真是糟透了。】
【只是最對不起的還是媽媽你。】
小虎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不斷有猩紅的液體冒出。
【我這是要死了嗎?】
閃電劈開夜幕的剎那,他仿佛看見窗外站著渾身濕透的老阿姨,她沾著藍漆的手指正指向板材夾層。
「兒子,累了?」老阿姨的尖叫混著板材斷裂的巨響。
蘇
敏緩緩從坍塌的夾層滾出,手電筒照亮小虎因疼痛而扭曲的臉。、
「你怎麼樣?」蘇敏走上前,看著小虎的傷勢。
「還能…撐得住。」小虎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出。
此時一道亮光在門口閃過。
夏小晚舉起手電筒的瞬間,小虎的摩托車衝破雨幕。
*
與此同時,校長辦公室的掛鐘敲響六下。
小龍看著校長用裁紙刀打開一個塵封的布兜。
展開是褪色的工筆畫:石榴樹下,穿碎花裙的少女抱著嬰兒,遠處廠房煙囪冒著詭異的藍煙。
「你母親本名張淑芬,是三十年前縱火案唯一倖存者。」校長指尖拂過硬幣內壁的編碼,「這種特製硬幣,是當年互助會的信物......」
「恰好,我的母親就是其中之一。」校長仔細端詳硬幣。
她的手指輕彈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音。
「咦?」女校長疑惑的看了看。
她將硬幣放入熱水中。
硬幣上的顏色很快就溶於水中,等到女校長重新拿出來時。
硬幣變得如新的一樣,只是美中不足,側邊有一個小缺口。
「小龍,去那邊的書架上,給我拿一個鑷子來。」
這時,老貓緩緩走進屋子裡。
「校長,我來接孩子。」老貓笑嘻嘻的看著面前的二人。
「你是誰?」女校長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
在她的印象中,小龍的家屬並沒有這個人。
「小龍,你認識他嗎?」
小龍聽後搖了搖頭,他不知道的是,硬幣里的微型膠捲里。
——正是劉茂才和鄭瑞的交易記錄。
「我是他二叔,你看這個。」老貓從兜里掏出一枚銀戒指:「現在不走,你媽媽可等不及了。」
說完,老貓站在一旁笑著呆在原地。
小龍剛要走上前,卻被女校長一把拉住。
「小龍啊,你想去嗎?」女校長一臉的微笑,緩緩將膠捲放進了小龍的兜里。
小龍看了看老貓,又看了看校長。
【我到底應該怎麼辦?】
小龍急切地想知道家人的安危,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好,小龍咱們出發吧。」老貓看著識趣的小龍。
女校長用身體將二人的隔開:「我正好也要家訪。」
老貓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面帶笑容的說:「可以,請吧。」
幾人漫步到操場上,快要走門口時
走廊突然傳來紛亂的腳步聲,教導主任的咆哮夾雜著金屬碰撞聲:「所有學生立即到操場集合!」
鍋爐房阿姨踩著積水走校長面前,手上的煤灰簌簌掉落。
「校長有人往學校水管投毒了!「她撕開洗得發白的褲腳,小腿上猙獰的燒傷疤痕泛著同樣的藍。
校長的臉色一變。
老貓一臉計策得逞的樣子:「看來校長還有其他事情,我們就不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