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謝泊遠就被撤出一樁陳年舊案,之前謝泊遠負責的一次賑災銀,有人貪下一部分。
事情查到謝泊遠頭上,把人帶到府衙關了起來。
那麼明顯的事,謝家人都知道是謝泊淮乾的,坐立不安的謝泊銘找到他母親,「謝泊淮這是要弄死我們,母親,您別再這小屋子待著了,父親病了,您得拿個主意啊,不然下一個就是我。大哥這次凶多吉少,要是再對付不了謝泊淮,整個謝家都要被謝泊淮整死!」
彭氏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她很後悔,以前為什麼沒把謝泊淮弄死,也就沒有現在的麻煩。
「擦了你的眼淚,哭什麼哭,還不是沒到你?」彭氏叫來身邊的嬤嬤,「你去找謝泊淮一趟,他不是想給他姨娘收屍麼,讓他來見我。」
嬤嬤知道主子要幹什麼,沒有遲疑,出去傳話了。
謝泊銘沒明白,「母親,您是要……」
「你去城東的亂葬崗,隨便找一具死久一點的屍骨回來,春姨娘那個賤人,生的兒子也是個賤貨。我就不信,謝泊淮能不要他姨娘的屍骨?」至於真的屍骨,早就找不到了,當年春姨娘死了,彭氏找人隨便丟了,這麼多年過去,哪裡還能找得到。
謝泊銘明白了母親的意思,看到了希望,立馬帶人去找屍骨。
這天傍晚,謝泊淮再次踏足謝家,謝家人看到是謝泊淮,一個個都散開,誰都不敢靠近。
等謝泊淮見到了彭氏,滿身殺意,「你怎麼敢?」
「我有什麼不敢?」彭氏看著謝泊淮,不有想到二十年前謝泊淮髒兮兮的樣子,「謝泊淮,你應該慶幸,是我一時仁慈,你才活到今天。我知道你對我恨之入骨,同樣,我也恨不得你快點去死。既然如此,我們做個交易。」
「如果我不呢?」
「那你姨娘,就要永遠和那些骯髒的人葬在一塊,任由野獸啃食踐踏,永生永世不得安生。」彭氏說著最狠的話,「你知道的,沒有什麼事,是我干不出來的。你放過謝家,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我們不會再來打擾你,只要你答應,我就歸還你姨娘的屍骨。」
不然的話,彭氏有的是惡毒手段。
她忍了那麼多年,現在是退無可退,她才和謝泊淮商量,不然她看到謝泊淮就噁心。
曾經她也很高傲,覺得自己是一頂一的貴女,暗暗較勁要找個最好的夫君。後來遇到謝仲淵,她以為是良人,結果婚前的一心一意都是裝出來的,等她有孕後,謝仲淵立馬暴露好色本性。
可木已成舟,彭氏不可能和離,只能一個個地解決謝仲淵身邊的女人和孩子。她不允許有其他孩子出現,看到一個,她都會想到謝仲淵和別人恩愛的場景。
彭氏承認自己善妒,一開始還會害怕,可是後來她發現,謝仲淵也不可能休了她,便越加肆無忌憚。
這麼多年,只有謝泊淮一個意外。
「如果你非要謝家都去死,那我也沒辦法,只能讓你姨娘,永世不得超生了。謝泊淮,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心狠得很,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要挾你,同不同意,你自己看著辦。」彭氏端坐著,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擺出世家宗婦的架子。
而謝泊淮,確實拒絕不了彭氏的提議。
他點頭說了好,彭氏讓人帶他去領屍骨。
快二十年過去,屍骨有些地方都斷了,實在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謝泊淮帶著姨娘的屍骨回去,他都不敢多看,到家後吩咐司硯去準備後事,結果司硯來說,他帶回來的屍骨應該是個男性的。
那麼多年過去,根本認不出屍骨活著時的樣子,但是男女還是有辦法辨認,特別是司硯他們這些在鎮府司里辦過事的人,看過的死人數不勝數。
「男的?」謝泊淮眸光肅殺,「也就是彭氏騙了我?」
司硯點頭道,「回大人,應該是的。」以司硯的想法看來,彭氏對春姨娘恨之入骨,肯定不會好好安葬,那麼多年過去,亂葬崗早就變了又變,哪裡可能找得到,所以他才多看了看,沒想到真的發現了問題。
而謝泊淮作為兒子,自然不會特意多看一些地方,情緒蓋過理智,當下也就沒看出端倪來。
聽完司硯說的,謝泊淮也想到是怎麼回事,聽外邊傳來葉婉寧的聲音,他深吸一口氣出去。
「聽青山說,你找回姨娘的屍骨,既然找回來了,便要好好安葬,喪事就由我來操辦?」葉婉寧覺得她和謝泊淮是一家人了,這種重要的時刻,應該出面幫忙。
謝泊淮說不用,「是我找錯了,天色不早,你先回去歇著,今晚我不回去睡了。」
謝泊淮帶著青山出了門,一個時辰後,青山丟下手裡的麻袋,裡邊的人早就嚇尿了。
拿走彭氏嘴裡的布條,謝泊淮道,「彭氏,你知道這是那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