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硯的腦子,可以抵得上青山一百個。
謝泊淮嗯了一聲,又問,「你覺得會是誰呢?」
「這個不好說。」司硯不好妄下結論。
「也是,到了京城就知道了。」謝泊淮道。
在謝泊淮回京時,京城那的舒安如他們想的一樣,回到周家控告謝泊淮謀害周尚書。周家人一聽那還得了,周尚書的兩個兒子當即帶著舒安去告御狀,等皇上見到周家人,聽舒安言之鑿鑿,還拿著周尚書給的信物,就算想幫謝泊淮說話,這會也不能夠了。
皇上只能下令包圍謝府,並派太子前去緝拿謝泊淮。
謝府外圍了兩層的士兵,雲芝幾個看到後,嚇得坐不住。
還是折竹淡定點,他找到葉婉寧,「夫人可以淡定一些,如果大人真有什麼事,必定會提前送信回來。您儘管吃好喝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大人帶著周尚書去淮州,大人不至於那麼蠢,在淮州殺人滅口。」
聽折竹這麼說,葉婉寧心裡稍微安定點,確實,謝泊淮干不出那麼蠢笨的事。
第186章 撇清關係
安定歸安定,沒有謝泊淮具體的消息,葉婉寧還是會擔憂。
謝府外圍了一圈又一圈的人,葉婉寧一晚上沒睡好。
次日葉明岳過來,想借著送吃的說兩句話,都不得機會。
「您別為難我們,我們也是按照皇上的旨意辦事。」攔門的軍士道,「皇上有旨,在謝大人被帶回來之前,不會缺了謝府里人吃的喝的,您大可以放心。至於您送來的這些東西,還是帶回去,這會兒那麼多人盯著,不是我們不講情面。」
謝泊淮可能出事,京城裡多少雙眼睛盯著,好些人盼的就是這一天,誰要是通融一下,馬上就有人記著。
至於皇上,他現在就沒什麼主見,大臣的意見為主。
外邊人經過謝府,有人唾罵,也有人覺得謝泊淮是被冤枉的。
葉明岳悻悻離開,回去之後,和大哥祖母說沒見到人。
「見都不讓見,到底怎麼了?」葉老夫人眉頭緊皺,從婉寧嫁給謝泊淮後,她時常會夢魘驚醒,「謝泊淮這次,真的要完了嗎?」
葉明岳說應該不會,「以謝泊淮的本事,不至於全家完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貶斥。」
葉明德更是發愁,「所有人都知道謝泊淮帶著周尚書去淮州,就算真厭惡周尚書,也不該當場殺人,還讓一個小廝跑了。」
在官場的這些年,葉明德越發知道,辦事得果決狠辣,不然事後麻煩的就是自己。心太軟的人,註定要吃虧受罪。
「讓人跑了?」葉明岳越想越不對勁,「謝泊淮真要殺人滅口,怎麼會讓舒安跑了?」
「或許是一時失誤?就算是再聰明的人,也會有失誤的時候。正常情況,謝泊淮肯定不會殺了周尚書,既然周尚書死了,肯定是不得已的突然情況。」葉明德分析道。
葉明岳眉頭緊皺,他覺得事有蹊蹺,但是現在還不知是什麼情況。既然皇上派太子去緝拿謝泊淮,他不如先去見見謝泊淮,看看怎麼回事。
葉明岳要了馬,帶著小廝一路南下,他要儘快見到謝泊淮。
而謝家那裡,謝仲淵已經半癱了,謝泊遠被流放,只剩下一個丁憂的謝泊銘在家中。
謝泊銘帶著消息找到老爺子,「爹,謝泊淮不得行了,您不用再盼著他光耀謝家了。」
床上的謝仲淵聽到謝泊淮殺了周尚書,眼睛瞬間瞪大,隨後又皺緊眉頭,他口齒不清地道,「不……不可能。」
一邊說話,謝仲淵的口水一邊往下流。
「怎麼不可能呢?」謝泊銘帶了點怒氣,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爹還在幫謝泊淮說話。謝泊淮那個忘恩負義的,不記著謝家的養育之恩,反而殘害謝家,早就應該死了,「皇上已經派人圍了謝家,並讓太子緝拿謝泊淮。謝泊淮這次,死定了。」
謝仲淵聽了很著急,但他越是急,就越說不出話來。
謝仲淵嗚嗚了好半天,謝泊銘拼拼湊湊聽起來,就是謝泊淮不可能幹這個事。
這時的謝泊銘,聽不出謝仲淵真正的意思,只覺得謝仲淵還在偏袒謝泊淮,更加生氣。
而謝仲淵是覺得謝泊淮干不出那麼蠢的事,就算周尚書死了,那也是有心人嫁禍。以謝泊淮的本事,不一定會栽在這個事上。
但謝泊銘一直不被謝仲淵看重,在謝仲淵眼中,謝泊銘兩兄弟都遠不如謝泊淮的能力,他早就一肚子怨氣。現在父親半癱,看著日子不多了,若是拖個兩三年再死,他就得連續丁憂五年多。
倒不如……
看著床上控制不住的謝仲淵,謝泊銘心中有了決定,「父親且看著吧,您最看重的謝泊淮馬上死了,以後您的指望只有我了。咱們謝家,也得由我來撐起門楣。」
聽到這話的謝仲淵嗚嗚搖頭,又說了「令嫻」兩個字。
「您竟然還有心思管令嫻,如今陸豐年帶兵清剿成王,成王撐不了多久。等成王一被俘獲,令嫻兩母女必死無疑。咱們現在,最該和令嫻撇清關係,更不可能去幫她。」反正謝令嫻是大房的女兒,不是他謝泊銘的女兒,他不在乎謝令嫻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