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蘇......
他站在原地,內心一陣激烈的掙扎,猶豫了好久——
最終還是爬上了魔王的大床。
這是他熟悉的毯子,上面有帶著他最喜歡的木質奶香。
但他抱住膝蓋,背對牧沉,翅膀卻緊張地抱住自己,心跳怎麼也慢不下來。
他捨不得舒服的床,和熟悉的味道。
但又緊張得睡不著。
小龍蜷成一團,一雙腳不安地踩動在毯子上,翅膀動來動去,發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被弄得困意全無的牧沉:......
他忽地一個翻身,揪住小龍的耳朵:「你還想不想睡了?」
時蘇頓時渾身僵住:「嗚,你幹嘛。」
可憐兮兮的,眼皮都濕了。
牧沉一時沒了脾氣。
這小調皮,又想和他睡,又怕和他睡。
養龍真不是件容易事。
牧沉輕嘆道:「你不用怕我。」
時蘇縮在他身下,圓溜的粉眼珠轉了過來。
「都是一樣的,」牧沉說,「無論你是人,還是龍。對我來說,你只是小時。僅此而已。」
他手指揉在小龍的小角上,引起身下的人一陣戰慄。
「你是一條龍,你沒什麼好怕的。」
牧沉躺了回去。房間裡安靜下來,桌上的蠟燭也快燒光了。
時蘇也終於開始犯困。
牧沉的話宛如治療的魔咒,讓他緊繃的神經逐漸鬆弛。
他又悄悄翻了個身,朝向床那側的人。
既然對魔王來說,他依然是條小龍,那麼.......
小龍挪動身子,靠向那條香噴噴的手臂,以極輕的動作扒了上去。
他無法逃避內心的衝動。
他想貼著魔王睡。想抱著魔王涼涼的身子,那溫度可以撫平他的躁動,令他安心。
這一定是作為幼龍時,身體留下的習慣。
這不怪他。
小惡龍又點了點頭。
時蘇放下心來,困意如潮水般湧入,他很困陷入黑甜的夢境。
然而牧沉就沒那麼好受了。
本來他就是難入睡的體質,剛才得困意被小龍給弄沒了,現在還被四隻軟綿綿的爪子擒住了。
更糟糕的是,他靠在枕頭上,一偏頭,就能看見一片光滑優美的背。
但他什麼也不能做。
時蘇好不容易開始依賴他。他若是不穩住,豈不是前功盡棄?
牧沉腦子裡思緒萬千,清醒得眼睛都閉不上了。
於是第二天,當時蘇美滋滋地醒來時,發現床上的人沒了,而自己抱著的,是牧沉睡過的大枕頭。
「牧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