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是這麼說,手上卻捉著唐琳兒的手臂,明拉暗困。
兩人密談前,陸玉芝早支開了僕役,此時連個幫忙拉架的人都沒有,那唐琳兒被她薅扯的妝發皆散,哭的甚是可憐。
陸玉芝尤不盡興,打紅了眼,一把推開沈星晚,「你起開!你們沈府教不出好東西,出了這麼個狐媚子,既入了我東宮,少不得我費心來親自調教!」
沈星晚如夢初醒一般,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唉,瞧我這腦子,竟忘了這一茬。」
她歉然福身行禮,「妹妹既離了沈府嫁入東宮,自然歸太子妃您管轄,東宮內務,我雖身為她姐姐,也不應插手僭越。」
「你知道就好。」陸玉芝怒道:「還不快走!」
沈星晚垂眸福身,隱匿心底情緒,「告退。」
沈星晚邁出宮門時,陽光灑落在她身上,卻未帶來絲毫暖意。
她回首望向那巍峨宮殿,琉璃金瓦此刻顯得格外冰冷,今日在宮中的種種紛爭,仿若一場噩夢,壓得她喘不過氣。
宮門
外,攝政王府的馬車早已等候多時,邢舟見她出來,快步迎上前來,恭敬拱手替她打開車門。
沈星晚深吸一口氣,抬腳邁進車廂。
馬車緩緩前行,車輪在石板路上滾動,發出沉悶聲響,她靠在車廂壁上,闔眸抬手輕輕揉著太陽穴,盡顯疲態。
那些明爭暗鬥、皇貴妃的刁難、陸玉芝與唐琳兒的撕扯,走馬燈似地在她腦海中不斷迴旋。
她不自覺地攥緊雙手,指節微微泛白,希望能有片刻安寧,哪怕只是短暫的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穩。沈星晚睜眼,瞧見攝政王府的大門才心下稍安,她整理好衣裙,穩步走下馬車。
回到王府獨自用過膳食後,管事領著攝政王府闔府僕役前來拜見。
管事搬出了所有帳本和鑰匙,一應相關名冊和庫房清單等,一一擺在了沈星晚跟前。
管事恭謹行禮,朗聲道:「王爺既已大婚,依規矩,應將中饋交付與王妃,請王妃過目。」
沈星晚自己的心都操不夠,哪裡還有餘力去管帳掌家,更何況,她這王妃的名頭不知還能保多久。
她心裡明白,燕國似乎並不認可她成為燕景煥的王妃,眼下雖不知燕景煥究竟出於何種目的,一再堅持要娶她為正妃,但倘若他一朝回到燕國,勢必是要另娶燕國貴女的。
若真到了那天再被休棄下堂,交出中饋,還不如一早便不報期望。
畢竟,沒有期望,便不會失望。
倘若真有那麼一天,她絕不會令他為難,定當自請和離,還他自由之身。
如此拿定主意,沈星晚漾起溫婉笑意,聲音輕柔卻條理清晰地對管事說:「管事您在王府操持多年,我打從心底里敬佩。我年紀尚輕,又初來乍到,對王府諸多事務並不甚了解,若貿然接手中饋,恐怕會手忙腳亂,出了差錯。」
她微微頓了頓,輕蹙眉頭,語氣中添了幾分無奈,「近來為了些瑣事勞神,身體也跟著不爭氣,時常覺得力不從心。」說到這兒,她抬眸看向管家,眸中甚為懇切。
「您多年來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帳目、採買、用人,無一不是安排得妥妥噹噹。所以,還望管事能繼續代為管理中饋,給我些時間調養身子。」
管事面上浮起謙遜的笑意,雙手交疊,恭敬地行了一禮。
「王妃過譽了,老奴在王府侍奉多年,不過是恪守本分,盡力操持。」
說罷,他微微欠身,「往後王府中饋諸事,老奴定當妥善料理。但凡有任何事宜,老奴定率先向王妃回稟,一切皆謹遵王妃示下。也望王妃能安心調養,早日康復。」
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沈星晚深深看了他一眼,察覺出眼前這個管事不簡單,是個極聰明的人。
管事陪同沈星晚大略了解了王府事務後,便揮手讓眾人回去各司其職。
眾人散去後,緋雲伺候沈星晚回房洗漱安歇。
沈星晚躺在榻上,細膩綾羅摩挲著她的肌膚,枕間縈繞著若有似無的冷松香味。
燕景煥尚未回府,她抱著錦翻來覆去,燙煎餅似地睡不著。
直到夜色漸深,萬籟俱寂,沈星晚仍然毫無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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