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了眼眶:「父親,姐姐,琳兒回來了。」
「琳兒,你臉上這是怎麼了?」沈丞相蹙眉,起身走過去,
唐琳兒抿唇,眼中湧起霧氣,「不妨事,只是女兒初入東宮,太子妃教了女兒些規矩。」
「豈有此理!」
沈丞相面色愈發難看。
沈星晚不動聲色地站在一旁,靜靜看了一會兒才關切開口:「妹妹受苦了,那陸氏一貫不是個好相與的,只是,你這時候回來府里,不會被她藉故刁難嗎?」
唐琳兒垂下眼帘,眸中閃過一抹怨憤。
「琳兒如今在東宮,只是個側妃,低人一頭又能如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但我聽聞兄長被押天牢,實在擔心的緊,無論如何都得回來看看。」
沈丞相嘆氣,「難為你還記掛著雲朝,只是這案子棘手得很,你如今在東宮也甚為艱難,你就別管了。」
「我雖能力有限,但也想盡一份力,幫兄長洗清冤屈。」
唐琳兒言辭懇切,「父親,您就告訴我罷,兄長他究竟如何了?我在太子身側,或許能探聽到有關兄長的線索。」
沈星晚心中惡寒,她才不相信唐琳兒當真是來救哥哥的,她究竟安的什麼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
沈星晚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沈丞相本憐惜她懷有身孕,不願將她牽扯進來,但實在拗不過她苦苦懇求,只得將眼下的情勢一一同她說了一遍。
送走唐琳兒後,沈星晚立刻冷了神色,不得不對沈丞相說道:「唐琳兒如今嫁入東宮,已經是太子的人,我總覺得哥哥此事與太子和皇貴妃脫不了干係,她的話,父親不可輕信。」
沈丞相長嘆一聲,雖仍念著舊情,卻也不得不承認沈星晚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而此刻的唐琳兒,剛踏出沈府的大門,便收起了臉上委屈的神情,眸中划過一絲陰狠。
如意攙扶她上了馬車,低聲吩咐車夫:「回東宮。」
甫一回到東宮,唐琳兒便直奔魏子麟的書房去了。
夜幕籠罩著東宮,唐琳兒輕手輕腳地走到魏子麟書房外,精心整理了一下略顯凌亂的衣衫,故意將臉頰的傷痕露在顯眼處,眸中蓄滿了委屈淚花兒,抬手叩響門扉。
「進來。」低沉聲音從屋內傳來。
魏子麟正在燈下批摺子,瞥見她捂著紅腫的臉頰走進來,眉頭微皺。
「怎麼弄成這副模樣?」
第25章 小憩你也累了,一起歇罷。
唐琳兒身段柔軟,盈盈跪伏在地,微微顫抖似寒露中的迎春花,嬌弱可憐。
「三郎,你可要為琳兒做主呀。」
魏子麟擱下手中的硃筆,眸中不悅,耐著性子,「什麼事?你起來說。」
唐琳兒不肯起來,伏在他膝上淚盈盈地仰起臉,「三郎,琳兒見你整日操勞朝政,又費心沈雲朝那案子,便想為你分憂,方才我瞞著眾人偷偷去了丞相府,想探聽些消息回來。」
魏子麟有些意外,微微蹙眉:「探到什麼有用的?」
唐琳兒挺起身子,櫻唇湊到魏子麟耳畔,低低將沈丞相告知她的消息事無巨細地同魏子麟說了一遍。
魏子麟眸色逐漸陰沉,微眯起眼睛,垂眸睨向唐琳兒,「算你還有些用處,你且替我盯好丞相府,我要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
「是。」
唐琳兒低下頭,面上閃過一絲怨毒,旋即又抬起頭,眸中滿是委屈。
「我原早趕回來了,想快些告訴你,可沒想到......」說到這兒,唐琳兒忍不住低低抽泣起來,端的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
「沒想到什麼?」魏子麟不耐煩了。
唐琳兒咬了咬下唇。
「可沒想到太子妃得了消息,非污衊說我深夜外出私會外男,我剛要解釋,她就...就......動手打了我。」
說著,唐琳兒還特意將臉頰受傷的一側轉向魏子麟,好讓他看得更清楚些。
魏子麟皺眉,神色沒什麼波瀾,抬手撫上她白皙面頰,冰涼指腹掠過那些淡淡傷痕,語氣冷淡。
「她是嬌縱了些,但想來也不會無端動手。你深夜出宮,惹她誤會也是有的。」
唐琳兒愕然望向魏子麟,眸中淚水瞬間決堤,「三郎,琳兒當真是一心為了你,才連夜趕去了丞相府,卻被她......」
「好了,這事兒別再提了。你臉上的傷也別落下疤痕,這盒舒痕膏你拿去用。」說著,他從旁邊的案几上拿起一盒藥膏,隨手丟給了唐琳兒。
唐琳兒望著手中這盒所謂的「賞賜」,心中漸生酸澀。
「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