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猛地站起身怒拍桌案,震得案上硯台里墨汁四濺,在潔白宣紙和古樸桌案上留下斑斑墨痕。
「老匹夫!」
他吼道:「你竟敢血口噴人,污衊當朝太子,該當何罪!」
他死死地盯著周大人,眸中怒火仿佛能將之瞬間燒成灰燼。
太子一黨官員們見狀,就像被捅了蜂窩的馬蜂,瞬間炸了鍋。
陸玉芝的父親陸太尉怒不可遏,臉上橫肉因憤怒而扭曲,他向前跨出一大步,抬手一指周大人,厲聲道:「周大人,說話可得有憑有據!你這般毫無根據的彈劾,豈不是蓄意擾亂朝堂秩序?」
他聲音尖銳而急促,迴響在巍峨大殿內。
戶部尚書也趕忙隨聲附和,他挺著圓滾滾的肚子,活像一隻氣鼓鼓的青蛙,臉上堆滿了質疑。
「就是!太子殿下一向勤勉有加,日夜為國事操勞,怎麼可能做出這等事?周大人怕是被奸人蒙蔽了心智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然擦拭著額頭冒出的細密汗珠,眼珠微轉,透露出些許心虛。
氣氛陡然劍拔弩張起來、幾乎一觸即發,沈星晚的父親沈丞相挺身而出,向前跨出一大步。
他身姿挺拔如松,儘管已年過半百,但精氣神絲毫不減當年。
他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堅定看向太子一黨,聲音沉穩擲地有聲:「諸位莫要著急辯駁!周大人所言句句屬實,且證據確鑿,絕無半句虛言!」
沈丞相話音剛落,周大人的盟友們也紛紛站了出來。
兵部侍郎微微仰頭,一臉正色道:「我們既然敢在朝堂之上彈劾,自然是有十足把握!太子殿下及皇貴妃的罪行,絕不可抵賴!」
吏部尚書也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說道:「為了江山社稷長治久安,此事必須徹查到底!」
他語氣沉重,令在場官員都感受到了此事的嚴重性。
魏子麟望著這些站出來指責他的人,只覺得一股邪火直衝腦門,連眼前的景象都變得模糊不清。
他胸膛劇烈起伏,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仿佛下一瞬就會衝上去與眾人拼命。
「你們...你們這群亂臣賊子!」
他咬牙吼道,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他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讓這些膽敢背叛他的人,付出慘痛代價。
原本身體不適在府中養病的張大將軍,聽聞朝堂上的動靜,渾身散發著騰騰怒意,大步流星地趕了過來。
他身披厚重鎧甲,每一片甲葉都在晨光中閃爍著森冷寒光,腰間配著一把先帝御賜長劍,帶著萬鈞之勢,每一步都踏得地面沉悶作響。
一進朝堂,他便「唰」地抽出長劍,劍刃直指周大人等人,聲若洪鐘,震得眾人耳鼓生疼:「你們這群大膽狂徒,竟敢污衊當朝太子,分明就是意圖謀反!今日我便要將你們通通拿下!」
他聲音渾厚如虎嘯龍吟,威懾力極強,仿佛要將整個朝堂都震塌,令人膽寒。
燕景煥抬眸,眸光利刃般掃向張大將軍,冷冷開口:「張將軍,朝堂之上,豈容你肆意妄為?」
他聲音低沉,一字一句,仿佛裹挾著來自寒夜的冷風,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在場諸位大人皆是朝廷命官,你若敢輕舉妄動,便是目無王法!」
那聲音力若千鈞,令張大將軍動作頓了一下。
「外祖父!」魏子麟幾步走過去,站到了張將軍身側。
張大將軍咬牙,握緊劍柄挽了個劍花,寒光閃過,映照出他猙獰面容。
「此乃先帝御賜尚方寶劍,允我斬奸佞,清君側!」
「今日,我便要親自斬除這些叛賊!」
說罷,他高舉寶劍,劍身寒光凜冽,在大殿昏暗光線中劃出冰冷劍影,猛地朝著周大人砍去。
那氣勢之盛仿佛要將周大人當場劈成兩半,帶起的劍氣令周遭官員駭得肝膽俱裂。
燕景煥神色一凜,深邃眸中划過一抹冷意。
他毫不猶豫,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身側御前侍衛腰間佩刀。
動作一氣呵成,他身形一閃,迅疾沖向張大將軍。
彎刀在空中划過一道凌厲弧線,精準挑向張大將軍手中寶劍。
只聽見「當」的一聲巨響,金屬碰撞間,張大將軍手中寶劍竟被燕景煥這一挑之力震得脫手而出,「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燕景煥穩穩站定,身姿筆挺,如蒼松屹立,他微微抬起下巴,直視著張大將軍,眸中透著與生俱來的矜貴。
「一朝天子一朝臣,你用前朝寶劍,斬今朝臣子,是何道理?」
雙方僵持不下之時,皇貴妃和太后在一眾宮女太監簇擁下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