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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或許還有轉機。」沈星晚握緊廣安公主的手,安慰她。

兩人沿著筆直宮道匆匆前行,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唯有她們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迴響。

慈寧宮朱紅大門在昏黃宮燈的映照下,透著冰冷的威嚴。

兩人剛踏入宮門,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一雙無形大手,緊緊扼住了她們的咽喉。

殿內燭火搖曳,光影在幽暗牆壁上詭譎地晃動,好似無數雙窺視的眼睛。

空氣中瀰漫著肅穆莊嚴的檀香,卻始終無法驅散那股令人窒息的緊張感。

太后正威嚴地端坐在上首,面容冷峻,鳳冠上的珠翠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德妃坐在下邊,頭低垂著,肩膀微微顫抖,正拿著帕子默默抹淚,淚水浸濕了帕子,滴落在她腳下冷硬的地磚上,洇出一塊塊斑駁水漬。

廣安公主一見到德妃娘娘,滿腹委屈淚水決堤般涌了出來,哭著撲進德妃娘娘懷裡。

「母妃......」

沈星晚跟在廣安公主身後輕輕走進殿內,恭謹福身行禮,輕聲說道:「太后娘娘萬安,德妃娘娘萬安。」

她微微低頭,往後退了幾步,站在德妃娘娘身側,暗自打量著兩人的神情。

太后眸光冷冷掃向廣安公主,聲音如同臘月寒冰,幾乎沒有一絲溫度。

「既然你也得到消息了,便回去好好準備罷。」

「等定下日子,便送你出發去和親。當然,魏國也不會薄待了你,你的嫁妝定會豐厚無比,令你風光大嫁。」

殿內一片死寂,眾人心裡都明白,這所謂的豐厚嫁妝,不過是借著嫁妝的名頭,向北方晟國賠款罷了。

廣安公主淚如雨下,哭得傷心,緊緊抓住德妃娘娘的衣袖,「母妃,兒臣已有了非君不嫁的心上人啊!」

「那晟國皇帝年逾七十,後宮嬪妃無數,連最小的兒子都年近四十了,兒臣,兒臣實在不願嫁與他啊!」

「放肆!」

太后眉頭緊皺,厲聲訓斥道:「你身為魏國公主,多年受百姓供養,享受皇室尊榮。」

「如今國家危難,正是你為魏國獻身的時候,竟還敢在此哭哭啼啼,推三阻四!」

廣安公主身子一顫,仍鼓起勇氣哭道:「我要見父皇,讓父皇做主!」

太后冷笑一聲,瞥了一眼身側的嬤嬤。

嬤嬤會意,立刻轉身去內間捧出一卷聖旨來,恭敬捧到太后面前。

太后睨著幾人,淡淡地,「別費勁了,哀家已然去找過皇帝,皇帝知曉其中利害。」

「如今西邊戰事吃緊,若北邊大舉進犯,魏國根本沒有一戰之力,若其他幾國也趁機聯軍來攻打魏國,恐怕魏國的下場,多半是被滅國瓜分,傾巢覆滅。」

「所以......」太后眸光冷然掃過眾人,最後落在廣安公主身上,「皇上已經下旨,指名送你去和親。」

廣安公主眼前一黑,險些昏厥過去。

德妃娘娘趕緊抱托住她,也是泣不成聲。

沈星晚站在一旁,只恨自己無能為力。

殿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仿佛整個大殿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德妃哭腫了雙眼,死死摟著廣安公主,仿佛一鬆手,女兒就會憑空消失一般。

她膝下僅有廣安公主這一個女兒,深宮難行,她歷經萬難才平安生下她,費盡心力含辛茹苦地養大,怎捨得她遠嫁和親,去那野蠻苦寒之地受苦。

她抱著廣安公主悲慟大哭,一頭磕在地上,哭求道:「娘娘...求您開恩,月兒還小,從未離開過臣妾身邊,她......」

太后嘆息一聲,甚為不耐,厲聲道:「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其他公主都尚且年幼,柔安公主剛十歲,嘉安公主才八歲出頭,唯有她這個姐姐適齡,她不去誰去?」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魏國陷入戰亂滅國,任百姓生靈塗炭嗎?」

太后擲地有聲的質問聲在大殿裡迴蕩,滿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說罷,太后緩緩闔眸,靠在椅背上,疲憊地擺了擺手,「哀家乏了,你們都退下吧。」那語氣輕的仿佛將她們的命運如同塵埃一般輕輕拂去。

德妃與廣安公主、沈星晚面面相覷,眼見再無轉圜餘地,神色皆滿是絕望。

德妃嗚咽不止,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悲戚抱扶起廣安公主,一步一步,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緩緩朝殿外走去。

廣安公主哭得幾近昏厥,腳步虛浮,全靠德妃攙扶支撐著。

沈星晚跟在她們身後,望著這對悲痛欲絕的母女,心中酸楚難當。

走出慈寧宮,寒涼夜風撲面而來,吹得幾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德妃母女無心同她說話,由接引上來的宮人們簇擁攙扶著,行屍走肉般木然往長春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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