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燕景煥英挺劍眉輕挑,向前邁了一步,修長的身形在光線的映照下更顯挺拔。
「你怎麼會這樣想?」
沈星晚微微咬唇,貝齒輕陷在粉嫩的唇瓣上,心中天人交戰不止,猶豫片刻後,終是決定將一切和盤托出。
她眸中浮起一片痛楚,仿佛又被前世那段不堪的記憶狠狠刺痛,那些記憶如同鈍刀,再一次狠狠扎進了她的心尖。
「我與唐琳兒相識已久,她的性子我再清楚不過。」
「她表面上看似柔弱無害,春日嬌花兒一般惹人憐愛,實則心思深沉狠毒,讓人難以捉摸。」
說著,她微微垂首,眼中湧起一層霧氣,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也帶上了一絲哽咽,「否則,我前世也不至於在她幾句話的挑唆之下,便命喪黃泉。」
「你還記得陸玉芝嗎?」沈星晚咬牙,抬眸望向燕景煥,豁出去了似地,「她...也是被唐琳兒毒死的。」
她仰著頭,緊緊望著燕景煥的眼睛,觀察著他面上的神色,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然而他只是平靜地望著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沈星晚眼眶微微泛紅,繼續說道:「是她在陸玉芝的雪花酥里下了毒,才導致她一屍兩命,暴斃而亡。」
她頓了頓,「可笑的是,她這般惡行,竟未受到任何懲處,反倒被冊封為太子正妃了。」
「這其中必有蹊蹺,定是有人替她遮掩了罪行,而這個人,恐怕遠比我們想像的還要可怕。」
屋內陷入了沉默,只有角落裡的香爐中,香料燃燒發出的細微「噼啪」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過了許久,燕景煥緩緩開口,「這事兒我知道。」
沈星晚瞳孔驟縮,怔忪望著燕景煥。
燕景煥笑了一下,輕描淡寫地,「我見你不打算同我的說起,便沒有提及,而且,不止我知道,魏子麟和太后,都知道。」
「都知道?」沈星晚有些不可思議,「那怎麼......」
燕景煥伸手拉住她的手將她帶向自己懷裡,圈住她的腰肢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下巴輕輕擱在她發頂。
「此事不可聲張。」他的聲音很輕,也很柔,莫名地令她惶恐的心稍稍安穩了些許。
他微微低頭,薄唇印在她發頂,低低哄著:「有我在,定會護你和沈府周全。」
沈星晚眼眶一酸,霧了眸子,「可是唐琳兒行事愈發大膽,若不加以遏制,恐怕還會生出更多事端。」
燕景煥微微點頭,神色凝重:「她是被太后利用了,太后包庇她毒殺了陸玉芝卻還冊封她為太子妃,是留了後手,日後若翻出這一樁死罪,隨時便能以此問罪整個沈氏。」
感受到懷中少女瞬間僵直了身子,燕景煥擁緊了她,抬起手,安撫似地輕撫著她的背脊。
「我會暗中派人調查,必會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只是在此期間,你要萬事小心,切不可讓唐琳兒察覺到你會威脅到她,令她先下手為強。」
屋內的氣氛逐漸凝重,像是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那陰霾仿若實質,壓得沈星晚有些喘不過氣來。
燕景煥望著沈星晚,眸色愈發深沉,他微微動了動唇,聲音低沉卻鄭重:「我也有樣東西要給你看。」
說罷,他緩緩抬起手,動作間帶著幾分謹慎,從衣襟里取出一封書信。
那書信被他攥在手中,好似藏著天大的秘密,沈星晚看著那封信,心中登時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他將書信遞向沈星晚,眸中情緒複雜,仿佛帶著些許難以言說的沉重。
沈星晚下意識地伸出手,指尖微顫,她接過書信的瞬間,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心頭。
她心跳陡然加快,指尖緩緩展開書信,目光隨著文字的跳躍而移動。
剎那間,她的眼睛猛地睜大,原本粉嫩的嘴唇微微張開,面上滿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封信上的內容,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進她的心間。
這封信,竟是某人匿名授意沈雲朝所率部隊裡的某位將士,命他務必尋找一切機會,刺殺沈雲朝。
沈星晚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她怎麼也想不到,竟會有人要對哥哥下手,而且還是在行軍中動手。
沈星晚的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信紙在她指尖簌簌作響。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這...這怎麼可能?」
她喃喃自語,聲音微微顫抖,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