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晚微微挑眉,目光落在她身上,示意她繼續。
小春咬了咬唇,聲音壓得極低,仿佛生怕被人聽見:「唐小姐...唐小姐曾經...被破了身子......」
堂中霎時一片死寂。
沈星晚指尖微
微一頓,眸底冷意愈發深沉。
她斂眸,不露悲喜,「詳細說來。」
小春低垂著頭,身子微顫,似是害怕至極,但在沈星晚那冷然威壓之下,終是不敢隱瞞,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第60章 求饒娘子可得好生心疼心疼我
小春咬著唇,神色惶恐,掌心泌出細密薄汗,絞著衣角跪伏在地上。
「奴婢...奴婢是從前跟著小姐去游湖踏青時撞見的......」
沈星晚神色沉靜,眸光落在她身上,指尖輕敲桌案,「細說。」
小春深吸一口氣,努力穩了穩心神,顫聲道:「那是個春日裡,那天唐小姐興致極好,要偷溜出去到湖邊放風箏,奴婢勸不住她,只得跟著她一同去了。」
「我記得那日天氣很好,小姐放風箏放得很高興,奴婢便守在一旁等候她吩咐。」
「可正當風箏飛得高了時,忽然颳起一陣大風來,那風箏斷了線,竟落入湖畔一片密林之中。小姐心急,說奴婢粗手笨腳的沒得捏壞了她的風箏,非要親自去尋,吩咐奴婢在原地等候。」
她抬起頭,看了沈星晚一眼,又飛快垂下眼睫,繼續道:「奴婢等了好一陣子,卻遲遲不見小姐歸來,心中不安,便尋了過去。」
「可誰知,才踏入林中,就聽見一陣壓抑的嗚咽聲...奴婢尋聲找過去,便...便撞見小姐她仰在地上,衣衫凌亂,髮髻盡散,而在她身上壓著的,是一個衣冠不整的小公子。」
堂中頓時一片死寂,安靜的幾乎落針可聞。
沈星晚皺眉,「那小公子是誰?」
小春搖搖頭,眼中閃過一抹驚恐,仿佛回想起了當時的情狀。
「奴婢當時並不認得那位小公子,不知道是誰...只記得那小公子當時醉得厲害,臉頰燒紅,呼吸急促,像是被人下了什麼藥,整個人都幾乎神志不清的模樣。」
「但他衣飾華貴,腰間繫著玉佩,舉止雖失態,卻仍透著一股不凡氣度,顯然是貴人來的。」
「小姐當時拼命掙扎哭喊,可那小公子毫無察覺似地,只一味地作踐她,直到湖岸畫舫上忽然下來了一隊錦衣侍衛,似乎在尋什麼人。那小公子才仿佛驚醒了一瞬,連忙攏了衣衫,扶起小姐,急聲問她姓名。」
小春頓了頓,聲音微微發顫:「小姐失了清白,哪裡還敢報自己的真名?可若不說,怕是那小公子會不依...她慌亂之下,竟脫口報了唐二小姐的名字。」
沈星晚抿唇,「唐琳兒?」
小春點點頭,又接著說道:「那小公子取下腰間玉佩塞給小姐,說往後必會給她一個名分。之後,他匆匆整理衣襟,往那些侍衛方向匆匆去了。」
「小姐狼狽歸來,心神大亂,回到府里恰巧在院中撞見了唐二小姐。她心情極壞,又滿腹羞憤,竟遷怒於她,冷笑著譏諷唐二小姐的名聲已經毀了,這輩子都休想嫁出去。」
「奴婢本以為這件事會就此作罷,可誰知,沒過多久,小姐竟得知,那日那個小公子竟然是......」
小春的聲音低下去,仿佛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沈星晚眸色微沉,盯著她道:「是誰?」
小春深吸一口氣,嗓音細如蚊蚋:「竟是隨皇上一同下揚州的皇子......」
沈星晚斂眸,思索片刻,沉聲道:「她可曾想過拿那枚玉佩去尋那位皇子?」
小春連忙點頭:「唐府出事後,小姐便翻出那枚玉佩戴上,打算入京後設法去尋那位皇子」
「可誰知,小姐她...竟慘死在入京前一夜。」
沈星晚抬眸,眸色幽深如夜。
她緩緩開口,「唐穎手裡的那枚玉佩,如今在哪裡?」
小春瑟縮著身子,垂下頭,「奴婢,奴婢不知道那枚玉佩去哪兒了。」
「那晚小姐突然暴斃,屋裡亂成一團,奴婢一時慌亂,也沒顧得上去尋。等再回過神來,那玉佩...早就不見了。」
沈星晚眸光微黯,靜靜凝視了她半晌,方才緩緩開口:「倘若再讓你見到那枚玉佩,你可認得出來?」
小春連忙點頭,透出幾分篤定:「小姐的東西,一直是奴婢負責收拾整理的,那枚玉佩更是她極為珍視之物,奴婢曾多次親手清潔收納,自然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