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浴袍被她洶湧的眼淚濡濕。
墨北辰心尖泛起細密的疼,暗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硬:「身上疼厲害了?」
昨晚他罰得有多狠,他心裡是有數的。
氣急了!
沒忍住。
她在他懷裡搖頭,還是堅持:「你抱我一下。」
墨北辰摸不准她的心思,蹙眉:「我去叫醫生。」
「不要。」她一秒拒絕,雙臂收縮,將他箍得更緊了,迫切地重複:「不要叫醫生,我要你抱抱我,你抱抱就能好,你抱抱我,抱抱我……」
墨北辰不明白她又在耍什麼花樣兒。
但總算依言抱住了她。
心裡肯定她又在裝乖。
又在計劃從他身邊逃跑。
她昨晚把他的肩膀,脖子,胳膊……只要是她能咬到的地方,都咬得全是牙印,咬得出了血。儘管雙手被捆住,還是拼盡全力在他身上抓撓了許多傷。她抱了他一會兒,稍微鬆開一些,指尖顫抖地撫摸著他脖子上的牙印和抓痕。心疼得雙眼泛紅,沙啞的嗓音愈發哽咽:「是不是很疼?對不起啊。」
墨北辰沉著臉沒說話。
喬望舒貼上去吹了吹。
溫熱的暖流在脖頸間氤氳,墨北辰如墨般深邃的眸子,幾乎是瞬間染上一抹妖冶的紅。背脊繃直,抱著她的雙臂也緊繃得厲害。
她太過反常。
從前即便是裝乖,也沒有乖到這種地步!
他鬆開她,冷聲:「你又想幹什麼?」
第5章 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喬望舒用那雙漂亮勾人的大眼睛,天真無邪地看著他,一本正經地說道:「我給你呼呼。」
墨北辰直接起身下床。
耳根血紅。
喬望舒上輩子很怕他,原因很多。一側是關於他和墨家的傳聞,二則是他生得冷麵,儘管很帥,可也很嚇人。三則和他相處,他總是陰晴不定,乖張邪戾,病嬌偏執,占有欲掌控欲強烈到了極點。她每次逃跑被抓回來,他都會威脅恐嚇,昨晚更是直接把她給……
因為害怕,因為先入為主,她從未認真了解過他,觀察過他。
重來一世。
她知道他為了她連性命都可以捨棄,她為什麼還要怕他?
況且她已經死過一次。
連死都不怕,為什麼要害怕和他在一起?
放下心底的偏見和恐懼,她才終於肯正視他,他耳根的血紅,自然沒能逃過她的眼。
這是……
害羞了?
堂堂的墨家三爺,居然如此純情嗎?
即便是老虎,怕也是只紙老虎。
喬望舒緊跟著掀開被子下床。
她身上只穿了他的白襯衫,他個子很高,將近一米九。他的襯衫於她而言,長得都能當裙子穿,完全能遮住大腿,並不算暴露。
喬望舒的母親是江南人士。
她是隨母姓,相貌也像極了母親,有著江南女子特有的溫婉。五官水靈漂亮,脖頸頎長白皙,肌膚瑩白如玉。身材保持得很好,勻稱婀娜。小臉未施粉黛,穿著男人的白色襯衫。窗外天光大亮,光線從窗簾縫隙中滲透,絲絲縷縷地打落在她身上,清純中透著一股難言的欲色。
墨北辰耳根的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到脖頸。
他自幼體質不好,肌膚冷白,著了層紅,浴袍因方才的摟抱變得松松垮垮,禁慾誘惑。
他喉結滾動,移開視線朝洗手間走去。
看他要走,喬望舒試圖抬腳去追。
雙腿一軟,眼疾手快地扶住床沿,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啊……嘶……」
墨北辰看向她。
喬望舒尷尬地沖他笑笑:「你別說,真有點疼。」
墨北辰見她還笑得出來,大抵沒什麼事,冷著臉警告:「下次再跑一個試試?看我能不能把你這雙腿弄斷!」
從前每次被他抓回來,他都要恐嚇她一番。
他氣場太冷太強。
她每每被嚇得直哭。
現下想來,除卻嘴上說說之外,他又哪裡捨得真的對她如何?
她在墨家莊園折騰了一年,搞得莊園上下人仰馬翻。跑了無數回,也就昨晚真正被他身體力行地罰了一通。除此之外,他都只是嘴上厲害,從未真的對她實施過任何他嘴上所說的責罰。
上一世,他強占她的第二日,同樣警告她,再敢跑就弄斷她的腿。
她前一晚剛見識過他最可怕的一面,渾身酸痛得要命,被他嚇得直哭。
這一次……
喬望舒不似上一世那般被嚇哭,而是笑眯眯地討好道:「不跑了,再也不跑了,絕對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