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蔓蔓扁著嘴點點頭:「姐姐,你送我回家吧,你人美心善,我家裡人一定會給你好多錢的!」
姑娘又笑了,她真是個愛笑的姑娘,她替趙蔓蔓鬆綁:「新月村從沒有外人進入,你進來了,就沒有出去的道理,對了,你會游水嗎?」
趙蔓蔓還沒琢磨出她話里的意思,那句「我怕水」差點說出口,硬生生凹了回去,差點咬了舌頭,沐歌說過,不能在敵人暴露短板,她吞了吞口水:「我會。」
姑娘聽聞審視了她好幾眼,又道:「那也沒事,我瞧你也是有錢人家的女兒嬌生慣養的,就算會水也游不回去,你就安心做我的丫鬟吧,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條哦。」她每次說這個「死」字,都輕飄飄的,似乎這個字在她的概念里,並不是一個可怕的意義。
姑娘名叫玉兒,是這個新月村的大小姐,解了禁,趙蔓蔓才明白,玉兒為何問她會不會水,全因新月村依山傍水,想要離開,只能坐船,而這湖泊來往船隻只有新月村,這一條新月湖就像是隔開新月村的一條界限,新月村與世隔絕,怪不得她們這能用私刑。
趙蔓蔓遠遠看著深不見底的湖泊,再次老氣橫秋地嘆了氣,轉身走在村裡的路上,這個新月村說起來是村,其實更像是一座山莊,看來他們也頗有幾個小錢。
趙蔓蔓進了玉兒的院子,小丫頭就喊她:「阿照,大小姐給你留了蝴蝶酥,你快去吃吧。」
她如今叫「阿照」,在沒有摸清這裡的底,又隨時有生命危險,還是隱晦點安全,趙蔓蔓立刻收起了惆悵喜滋滋跑進了屋裡,捏了一塊蝴蝶酥進了玉兒的房間。
玉兒雖說讓她做貼身丫鬟,其實更多的就是一個陪伴,玉兒常把她的新衣裳新胭脂給她用,所以她來了兩天,覺得還挺習慣的。
小丫頭在趙蔓蔓後腳進來,低著頭似乎猶豫道:「大小姐,寨王來了。」
寨王?趙蔓蔓疑惑地看向玉兒,就見她十分歡喜了起來:「天王哥哥來了!」
小丫頭不知為何似乎嚇了一跳,臉色卡了卡,結結巴巴說道:「是,是啊......」
玉兒揮揮手:「你先下去吧,我打扮一番,就去見天王哥哥。」
小丫頭臉色又頓了頓,不是很機靈的樣子:「打,打扮?哦,是。」
趙蔓蔓湊到鏡前,眉眼彎彎,笑得促狹:「天王哥哥是誰啊?」
玉兒轉頭看她,眼角微挑:「是天王寨的寨王,這裡方圓百里都要看他的臉色,是個英武不凡的大人物!」
趙蔓蔓點點頭,土匪頭子啊,腦海里就浮現一抹粗獷大漢的模樣,原來玉兒的品味如此特別。玉兒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囁呶一句:這樣不錯。趙蔓蔓沒聽清,又聽她朗聲道:「阿照,我還要打扮一下,你先出去幫我招呼一下天王哥哥吧。」
趙蔓蔓吃完蝴蝶酥浸了手走到前廳,她愣了愣,四下看了看,除了正襟端坐的一位書生,哪還有粗獷大漢?
書生也聽到了腳步聲,起身正襟,轉身,與趙蔓蔓四目相接,愣住了,愣了好半晌,直至趙蔓蔓走到他跟前揮了揮手,問道:「小哥,你家寨王呢?」
書生回神,退了一步,微笑頷首:「正是在下,不知姑娘是?」
趙蔓蔓噎了一回,這位文質彬彬的書生竟是玉兒口中「英武不凡的大人物」?果然情人眼裡出西施啊,這頂多一個白面書生嘛。
「我是我們大小姐新收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