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我乏了,皇上先回去吧,就讓皇后留下在陪陪我老人家。」說著便是闔上了眼,驅趕之意太過明顯。
「諾,孫兒先行退下。」
「祖母,您為什麼就這麼放過那個女子了?」陳阿嬌甚是不依的責怪著太皇太后。
「你這個傻丫頭,你越是如此,便越是激起皇上這逆反的心裡,要知道他們劉家一個個可是護短的緊,特別是自己看上的,不過一個區區女子,皇上一天到晚要忙的事如此之多,淡些時日,自然而然就忘了,你可是真後宮之主,到時候區區一個女子,還不是任你拿捏,你說你同皇上爭個什麼勁。」太皇太后嘆道:「這真正應該擔心的怕是衛家這個小子吧,皇上,這心啊,大了……」
不顧太皇太后的喃喃之語,陳阿嬌露出了欣喜之色,「祖母,不過一個馬奴又什麼好在乎的,不行殺了便是了。」
太皇太后聽她幼稚的話語,無奈的搖了搖頭,「淺薄,我告訴你,下次不許再做如此危險之事,皇上雖然年紀輕,可不是七歲小兒,今天所幸是衛家小子救駕及時,若是當真出了什麼事,沒有他這個皇上,那裡來的你這個皇后。」太皇太后突然拍了拍案子,面帶寒意看著陳阿嬌,儘管她的雙眼已是看不見,單單是這麼盯著她,便讓她覺得心裡發虛,「祖母,您講些什麼,孫兒不知……」
「阿嬌,老太婆眼瞎心不瞎,你能幹出此等事情,何怪皇上容不下你……」太皇太后儘管語氣不善,卻還是滿帶心疼之意。
陳阿嬌見事情敗露,氣的一跺腳,「祖母,我不過是想嚇嚇那個賤人,那裡知道會真的差的傷了皇上,我也不想的……都怪那個平陽公主,一天到晚盡想著如何媚上,她就是看不慣我過的比她好。」陳阿嬌拉著太皇太后的手,靠在她的肩上撒嬌道。
一下子便是讓太皇太后泄了怒氣,畢竟是自己的親外孫女,她又如何捨得責怪於她,「所幸未出什麼大事,下次可不許了……阿嬌,你要記住,今日平陽所行之事,不過是當年你阿母對先皇所行之事,只不過不同的是現在的皇帝是平陽的親弟弟,不是你阿母的親哥哥……你啊,還是想想怎麼收住這皇上的心,好給他誕下個皇子,這後宮女子始終子嗣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陳阿嬌一時無言的抿住了嘴。
出了長樂宮的劉徹,雙手叉著腰,站在高高的台階上,凝視底下,頗有俯瞰眾生的感覺,「韓嫣,你說朕方才是不是太心急,讓太皇太后看出些什麼來了。」
「陛下,乃是天子,這天下都是陛下的,太皇太后看不看出什麼,又能如何呢?」韓嫣恭敬的朝劉徹作揖笑著道。
「你小子,就是會講些好聽的……」劉徹望向遠方嘆了口氣,「不知道這子夫在永巷怎麼樣了?」他的語氣之中儘是擔憂之色,「哦,對了,你親自帶衛青去趟馬房,太皇太后既是不願讓他留在朕的身邊,朕怕會對他不利,你去交代一聲,然後再尋些吃的喝的穿的,只要不逾制的,都給朕送去永巷……」
「陛下,當真是對衛家小娘子動了心了……」韓嫣討笑的湊他耳邊輕念了句。
「滾,滾,滾……」年輕氣盛的劉徹可是被好生臊了一番,催著人趕緊走。
「陛下,不怕皇后再鬧起來。」韓嫣心有餘悸的眼帶複雜的看著劉徹。
「鬧?朕看她到時敢,你以為太皇太后留她是做什麼,她陳阿嬌當真以為朕是傻的嗎,敢在這宮門外對朕行這種事,所幸今日朕無事,若是朕有事……哼,皇后?沒有朕這個皇上,她算個屁……」劉徹甚至不屑的朝地上「呸」了一聲,「太皇太后,這會子估計正在教教她如何做一個
「好」皇后呢……也罷,此次到是因禍得福,短時間內,她必是不敢在動子夫半分的,你給朕且留意些,若是子夫出了什麼事……」劉徹面露殺氣的盯著韓嫣。
「諾,臣這就去辦。」韓嫣被他盯得背後發冷,趕忙便是跑了。
韓嫣剛陪完這個一言不合就要大開殺戒的劉徹,這好不容易再送完那個碎碎念一直問衛子夫的衛青,花出去好些金丸,才讓這馬房的主事心領神會,正發愁著如何不動聲色的護護衛子夫,心裡不由的吐槽著,自己這是上輩子欠了她衛家,儘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落到了他頭上。
結果一進去就看見屋檐底下坐在胡床上,曬著太陽,受傷的腳還放在另外一張案上的衛子夫,闔著眼沐浴在陽光之下,哪有半點被人欺辱的樣子,心裡不由罵道,自己正是閒的慌了,還擔心這個小妮子會被人欺負,怕是她不欺負人就不錯了,畢竟這人是被天子親自抱進來的,誰敢欺負她,這陛下就是想太多了。
說來這衛子夫能得到如此大的待遇,還得多靠當天劉徹抱著她闖永巷,可不知迷倒了多少的宮娥,更讓這永巷主事的女官,心裡打了好幾撥響鼓,卻是不敢再對她怎樣,畢竟一個皇上,一個皇后,得罪誰都不好,乾脆是眼不見心不煩,權當自己都沒看見,而這底下行事的,卻是極有眼色,都盼著靠上衛子夫這棵大樹,盼著來日她高升,不忘拉自己一把,是以,她在這裡的日子當真是愜意,更何況她還帶著前人的思想與手藝,手裡的把戲不要太多,一下子便是將這些人給製得服服帖帖。
「衛娘子,你覺得我這個繡工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