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就是不由的開口笑道:「陛下誤會子夫了,今日純屬是意外,子夫遍尋宮中尋不到陛下,公主又鬧著要找父皇,陛下也知在宮中除了陛下,子夫並無其他親人,這才出了宮,還望陛下體恤,萬勿責怪。」衛君孺說起慌來卻是一套一套的,連臉都不帶紅的,瞬間就是將矛盾轉移給了劉徹,若不是你這個當父皇的沒做好,我們子夫至於這麼委屈一個人帶著孩子回娘家折騰嗎。
這麼一說來,到還是當真激起了劉徹的幾分愧疚之心,看著與自己生疏不少的衛長,自己這些日子卻是同董偃廝混的有些過分了。
衛君孺復又道:「子夫碰上公孫太僕純屬無意,陛下也知我一直未嫁,一直心悅公孫太僕,我們早已是……」
衛君孺爆炸性的消息一瞬間就是讓劉徹樂開了花,心中的陰霾頓時少了不少,當下就去牽起了衛子夫的手,「姐姐即是心悅,朕必允之,甚至於連問都不問,就替公孫賀同意。」弄得公孫賀是一臉懵,自己出來辦事怎麼就多了一個娘*子。
莫說公孫賀驚呆了,就連衛子夫也驚呆了,自己的大姐還說自己膽大,看來這也是自帶的啊,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姐姐,你……」
衛君孺安心的拍了拍她的手,「姐姐知道自己要的什麼,子夫可知道你要的是什麼?」她那靈魂一問無意擊中了衛子夫的軟肋,是啊,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陛下,他吃醋了……」衛君孺在她耳邊輕道了句,卻讓衛子夫是驚呆了,在他印象中劉徹可一直都是多情之人,要不也不會出來那么女人,六十幾歲了還能搞出個兒子出來,她可是不相信他會有多少情誼的,吃醋這種東西真的適合他嗎?
故而她看向劉徹的眼神是精彩萬分,她的腦海里忽然又划過了要將劉徹便公公的想法,趕忙晃了晃自己的腦袋,「陛下,近日為何老是喜歡與董君一起?」衛子夫假意委屈的問了她一句。
對於衛子夫突如其來的撒嬌,尤其是看向他那飽含委屈的眼神,劉徹是直咽口水,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子夫不覺得他很好看嗎?」
衛子夫一下子就是收回了溫柔似水的眼神,她就知道劉徹怎麼可能是個會吃醋的主,抱著衛長就是往前走了,「也就陛下欣賞此等媚骨,臣妾可是欣賞不來。」一想到董偃那張臉,配上竇太主,再想想劉徹,她想想就覺得惡寒,也就他們劉家人好這口。
所以衛子夫不喜歡董偃那張臉,相反還很嫌棄,突然反應過來的劉徹,直覺自己這些日子是當了個傻子吧,吃的哪門子乾醋都不知道,急忙忙的追上去,「子夫,子夫,你等等朕啊……」他好像意識到衛子夫誤會了什麼,「朕與他並沒有什麼,那個,子夫,子夫……」
第33章
「你就是楚服?」低垂的眼眸甚至於連眼皮都不屑抬起,攤開的一隻手在一旁由宮人用思牢竹製成的銼刀為她細細的修剪指甲,另一隻攤開又彎成拳撥弄著自己的指甲。
楚服見她這般模樣,自是知道眼前的皇后對自己還是不信任的,且處於一種叫做自傲的情緒中不可自拔,她倒是顯得不慌不忙,一甩手中的長袖,笑著道:「黃泉身下死,何為苦心,不過所求一愛也。」所謂巫術,修得就是看透人心,作為一名長年混跡江湖的女巫,她又豈會看不出陳皇后所求為何,所謂金屋藏嬌是她的愛,更是圈進了她的一生,只是陳皇后從小就被灌輸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觀念,身邊所處之人無不是以她為先,無人該反駁其左右,而劉徹亦是她一生唯一遇上的男子,歷來帝王多情,後宮佳麗三千人,從不會僅僅局限於一人身上,更何況是飛揚跋扈的女子,她越是折騰,劉徹越是看到厭倦,一隻雄鷹怎會喜歡身後緊緊跟著一名獵人。
能被送到陳皇后面前,那她亦是做主了功課的, 無論她有沒有能力,光靠她身穿一襲道袍,長得這幅清秀的臉,加上能完美切中陳皇后之心,不由的就是讓陳皇后多看了她幾眼,只是骨子裡的傲氣還是令她放不下所謂面子,「本宮可是聽說你在長安城中頗賦盛名,所行巫術百試百靈,可是當真?」
「所謂心誠則靈,緣到福自到。」楚服三句之中儘是離不開平日江湖術語,令陳皇后頗有些不滿,她要的是方法,可不知聽她在這裡念經的,眉頭微微一皺,似是想要發怒,楚服卻是連忙開口道,「小民觀皇后娘娘面相,膝下無子……」
楚服話方說了一半,陳皇后便是暴跳如雷,突然起身,一旁為她修剪指甲的小宮女可是沒曾想到陳皇后會有此一舉,一個不慎就是將她的手給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痕,被人戳到痛處的陳皇后更是惱羞成怒,驚皺起了眉頭,一巴掌朝旁邊的宮人揮了過去,「賤人,你是想害死本宮嗎?」她那一巴掌瞬間就是讓小宮女的臉上紅腫起來,可見下手之狠,不顧小宮女拼命的磕頭求饒,依舊下令將人拖出去施以杖刑。
這一幕更是令楚服心有餘悸,更是看清了陳皇后的暴怒的脾氣,看著不停哀嚎的小宮女傳出的求饒聲音,她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安撫好眼前的陳皇后,估計下一個被拖出去的就是她了,當下就是按捺住自己的恐懼,從懷中掏出了帕子緩行到余怒未消的陳皇后身邊,輕輕的攤開她那握成拳的手,替她呼了呼,「皇后,氣大傷身,為些許小事不值得……」她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令處於狂躁的陳皇后微微有些抗拒,卻又不舍拒絕,只是開口的語氣明顯緩和了不少,「你可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