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交好的諸侯國,怎麼,挺不住了……」韓嫣的嘲笑之意太過明顯,讓劉陵的臉上頗為掛不住,「本翁主沒空和你說這些,你現在就給我入宮探探風聲。」
「翁主的相好如此之多,怕是隨便一個都是位列三公九卿的,哪裡需要我這個廢人。」韓嫣壓根不是很想搭理她,轉過身去獨自飲酒,「人都是自私的,我早就勸過你們,你們偏不聽,如今可好了吧……哪個諸侯膝下不是多子多孫,又有那個王子王孫願意拱手讓出一切,做個百姓,陛下不過給了他們一扇門,推門的可還是他們……我看你啊,還是早些接受現實,早早讓劉遷入宮面聖請罪吧。」
「韓嫣,本翁主不是在請求你,而是在命令你……韓大夫也不想身敗名裂,因色而背上罪名,當日可非本翁主自願,而是你用強,調戲翁主,你可別忘了淮南王府至今還有你的盟書,你也不想堂堂韓家因你而敗落吧。」劉陵靠向了他,從身後圈住了他的脖子,輕咬住了他的耳朵輕道了句:「當晚的事,韓大夫就那麼忘了嗎?」她在他的耳邊輕呢著,不停的哈著熱氣。
當日之事,無疑是懸在韓嫣頭上的一把利劍,讓他時刻難安,而這種難安早已是酒麻木不了的,終究是他當時的懦弱恐懼造成了今日的局面,他不敢更無法面對這事爆出來之後自己的處境,更為重要的是他害怕,害怕死,每每午夜夢醒,他都記得劉遷拿劍抵在他脖子上的場景,他真的害怕,才會寫下那份與淮南王共謀大事的盟書的,時至今日,饒是一直自詡膽大的他,才驚覺自己是那麼的膽小,如今反而成為了他的催命符了,韓嫣的眼中充滿著痛苦之色,當他回首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不過就是一顆棋子,衛子夫當年就是警告過他,色令智昏的,而他當時也是悔悟的,可為何還是走到了這種地步,他又該怨誰,怨劉徹無情的嗎?還是怨自己?握著酒杯的手早已是青筋突起,寫滿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我與陛下一同長大的。」那是他最後的掙扎,不知是在對自己沒有明天的未來而言,還是期盼著東窗事發的時候劉徹念舊情呢?
「劉徹心裡若是有你,豈會如此冷落了……別傻了,你的忠誠在他眼裡怕是一文不值吧,你看那衛青如今都比你強的不是一星半點……你已經沒有退路……」劉陵的蠱惑之言加之她那柔軟的身軀,姣好的面容又有多少男人能不沉淪,韓嫣回頭輕笑的勾起了她的下巴,「也不知這具身子纏綿了多少人的眼……」劉陵見狀更是湊了上去,意欲吻上去,韓嫣扯出了一抹輕笑,從她的臉龐側滑過去,輕蔑的道了句;「我嫌你髒……」
那抹勾人的笑意太過可恨,果不其然劉陵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韓大夫不就是喜歡「髒」嗎?劉徹的女人就比本翁主……」
「閉嘴……」韓嫣吃痛的哼了一聲,捂著肩膀起身就是避開了她,「說吧,你要我幹什麼?」
「入宮……」劉陵別過身子,側躺下來,用手支撐自己的頭正色道。
韓嫣輕皺起了眉頭,將杯中的就一飲而盡,「只此一次……」
第73章
「據兒,父皇教你學這個可好?」劉徹頗為無奈的拿著一本《周官》以各種利誘的手段企圖讓小傢伙安心坐下來學習,要知道大漢立國,漢高祖劉邦起兵於草莽,卻是不事詩書,可他深知「馬上得天下不能馬上治之」的道理。故而特地在即位後親著了《敕太子書》,意在責令太子要認真讀書,要其明白心中有墨方可治天下。劉徹已是有意要立劉據為太子,秉承著教育要從小抓起,自然而然就要開始樹立小傢伙的治國能力。
劉據長那麼大,劉徹除了寵劉據還是寵劉據,還真沒這麼認真教育過小傢伙,每每衛子夫發火,他都是充當好父親的角色,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兒子是全天下最聰明最懂事的,要是犯了錯都是別人帶壞的,衛子夫一直說他調皮,劉徹可是不那麼認為的,等到他實實在在自己帶著劉據在宣室殿裡教育的時候,他是真覺得頭疼了,他可是挑了好久才挑了那麼一本《周官》來教他,偏偏劉據被霍去病給帶的非要嚷著學《孫子兵法》,也要當大英雄,大將軍,儼然把衛青也是當做了自己的偶像。
可把劉徹給氣的頭頂冒火,自己兒子敬仰的對象不應該是自己嗎,怎麼就成了衛青了,劉據的小脾氣一上來是怎麼也不肯配合劉徹安生坐在那裡,為了防止出現上輩子劉徹又覺得劉據不類己的說法,自劉據出生後,衛子夫可是一直不拘他,霍去病在的時候,更是日日讓劉據跟在屁股後面,活活的把一個溫文爾雅、恬靜的劉據給變成了如今這般類己到令劉徹頭疼的劉據。
劉據嘟著嘴就是不願意學,像個泥鰍一樣鑽來鑽去,劉徹逮他可是費了好大一番立,兩人愣是從讀書寫字演變成了在宣室殿中玩起了捉迷藏,他可算是體會到了衛子夫口中劉據所謂的調皮了,想開口罵吧,看劉據笑的那副樣子,他又捨不得了,只好在心中默念這是親生的,親生的,自己小時候可比他還調皮呢。只好賠著笑臉朝劉據張開了雙臂,「據兒,乖,父皇帶你去上林苑打獵好不好,那裡可多獵物了。」
躲得遠遠的劉據想了好一番頭搖了搖,「父皇上次也是這麼說的。」劉據表示劉徹的話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