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人一襲黑衣跪倒在帝後面前二人,「陛下長樂無極,皇后長樂無極……」
那熟悉的身影聲音一下子就是讓衛子夫慌亂了,「你叫什麼名字?」
「臣江充……」
第114章
「江充……」衛子夫一聽到這個久違而熟悉的名字便是覺得背後發涼,藏著袖中的雙拳不由的居室握成了拳,緊抿的雙唇顯得似是格外的不安,那噩夢一般的場景不斷衝擊她的腦海,揪著她的心,壓得她似乎有些喘不上氣來,眼神一直死死的盯著江充。
「是你……」劉據看到眼前的江充,亦是有些驚詫睜大的雙眼似是有些不太滿,指著他的語氣也顯得頗為不爽,看起來倒像是有過節一般。到讓衛子夫有些驚訝,劉據何來對江充如此大的敵意,總該不會他也是……衛子夫一想起來就覺得如芒在背,輕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劉據眼中的不加掩飾的不安並不像是個久經朝堂。
劉徹倒是顯得更為有興致,「據兒,可是認識他?」「哼,江湖騙子……豈有不認識的道理。」劉據一見到此人就是恨的牙痒痒,他可是印象深刻當日霍去病帶著他遊歷各方的時候,清清楚楚的在趙國碰見過此人,當時也是憑著如今在長安的套路,可是成為了趙王劉彭祖的座上賓,更仗著自己的妹妹嫁給了太子丹名聲可是響的啊,而當時他與霍去病可是微服,亦是慕名去瞧了瞧,那番場景可是讓他記憶猶新,吃了三天的閉門羹不說,騙了他好大一筆銀錢不說,最後還差點沒折在了趙國,他至今都記得此人對霍去病的點評,「英年早逝,不可久矣……」差點沒讓劉據掀了他的攤子,扯著嗓子在大街上敲鑼打鼓喊他是個「騙子」,結果惹的被滿城追捕,如今再見到這個油嘴滑舌的人更是氣的直咬牙。
劉徹和衛子夫倒是頗有些驚訝,他們二人倒是從未知道還有此一遭,不過想想也知,本就是江湖術士之言而當不得真,堂堂一個太子一個冠軍侯結果被人追的狼狽,除了怕家裡擔心更是要面子的人,自然而然就是壓下不說,如今聽來倒是顯得頗有些驚心動魄,劉徹責備的眼神瞬間就是望向了劉據,惹得他是吐了吐舌頭,將臉別了過去,不敢去瞧劉徹,卻也讓衛子夫鬆了一口氣,終究只是一場意外。
但也是深感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江充倒是怎麼也沒想到當日的小傢伙居然會是大漢的太子,當時他就覺得兩人氣度非凡,向來看人吃飯的他,本意是想探探底,賣個關子,卻是沒想到自己的一個關子倒是惹怒了當時的小太子,掀了他的攤子,讓他臉上無光,而那霍去病更是過分,直接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警告他若是再敢出現在他眼前非宰了他不可,嚇得他是當場尿了褲子,可是成為了滿大街上指指點點的笑話,有仇不報非君子,更何況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貨色,被一個孩子給弄的如此地步,他又怎噎得下這口氣,當下就是借著趙王的勢而滿城追捕兩人,大有不殺了他們不罷休休之勢,而江充的不依不饒睚眥必報嘴臉倒是彰顯無遺,倒是沒想到劉據這無心的一出到讓太子丹懷疑起了江充如此小心眼之人,他連一個年幼可欺的人都放過,會否將自己所有的齷齪之事告知趙王,而使自己地位不保,一時間便是將矛頭對準了江充,結果到讓這傢伙給跑了,反誤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江充當然沒想到當日趙國一曲插曲會在自己好不容易攀龍附鳳成功而再度被掀開,要知道如今太子丹被殺,趙王上表請罪,知道他的過往可都是被埋葬的死死的,為此他可是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冷麵無私的形象博了劉徹的一眼,又怎會甘心如此放棄,正欲開口辯解。
卻沒想到姍姍來遲的衛青領著霍去病走了進來,便是被劉據撲了一個滿懷,他倒是沒想到昔年的一段過往還會被掀開,而最為重要的太子怕的壓根不是江充,而是劉徹的事後算帳,他家父皇可是沒少再三警告他不許做危險之事,不許將自己立於危險之中,上次他不過是偷偷爬了個屋頂撿個風箏就是被劉徹罰了抄了半個月的書,更不許他出太子宮一步。
如今看見霍去病來了,可不是看到了救星,急急的就是躲到了霍去病身後,避開了劉徹危險的目光,指了指跪在那裡的江充。
「喲,我還當是誰呢?這不是江齊江先生嗎?」霍去病冷笑的圈著雙手方才在門外他已是聽到了許多,若不是衛青那危險的目光一直盯著他,他非得揍他一頓以泄當初的火氣,如今看劉據躲在自己身後,正如這傢伙畏懼劉徹一般,他又何嘗不是畏懼衛青事後算帳,是以對江充更是沒有什麼好氣。
江充這下是更被嚇得不輕,他那裡知道一個當初被他斷言英年早逝的霍去病如今不僅活的生龍活虎還是令匈奴人聞風喪膽的冠軍侯,可他是誰,能從一個街頭混混混成趙王的座上賓,更能回頭一個反殺搞得太子丹自盡而亡,趙王為平劉徹心中疑慮而舉國兵力出擊匈奴,而他依舊活的好好的,默默的審視了周遭一番,他便是打定了心中的主意,能護他的唯有那高座上首而不語的劉徹,當下就是一個箭步跪了下來,「奇特啊,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