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弋見他一直在微點著頭詭異的笑容讓人很是發寒,「哪又如何?他死不死與我又有何干。」她還是頗有些不屑的。
江充很是鄙夷的看了看沉浸在滿眼珠寶中的鉤弋,當真是頭髮長見識短,「陛下可不只太子一個兒子。」江充意味深長的道了句,要知道他有一顆上位之心,太子身邊的體系早已是都成熟了,怎麼也輪不到他上去湊一腳,而衛家與太子對他的敵視更讓他深感到危機,既然不進是死,進亦是死,他何不賭個大的,賭贏了,他可是真真的位極人臣,從龍之功啊。
「那我也沒兒子啊。」鉤弋很是不服氣的道,摸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到顯得越發的憤恨,江充自是不會將與李廣利的圖謀告知於她,若是讓她知道無論她是否有孩子,他都無意捧她上位,而要捧的是李廣利的外甥劉髆,畢竟比起一個不靠譜鉤弋,一個劉徹之子且立在那裡沒有根基的劉髆則是更好的選擇,估計眼前的人便是不會由自己拿捏了,他是如此小心眼之人,怎會讓一個知道自己如此多的秘密的人登上至高之位,那可不是他的風格,他這人既在乎面子,又喜陰晦之事,
「來日方長,衛青已廢大半,如今陛下對其信任不再,衛家唯一能有的就是霍去病,如今連他也是快不行了,豈不是天助我也,太子最大的助力就是衛霍二人手中之勢,若是他們都倒了,一個太子還能翻起什麼風浪,更何況你正年輕貌美,皇后已是色衰而愛馳。」江充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朝她描繪著放眼望去的的種種藍圖,「如今陛下對你心懷愧疚,才會大加賞賜,孩子不過早晚之事,若是沒了太子,不是更顯將來你的兒子珍貴。」
鉤弋的眼前似乎也是流露了滿目的精光,「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江充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的心中已是有了大致的計劃,如今就差入局了,恰逢此刻小黃門的一聲「陛下到……」
讓他更是心中暗喜機會來了,就見劉徹進來他亦是不曾行禮,而是眉頭緊皺閉目在點水而動,似是在做法,鉤弋見劉徹而來欲是起身卻是被劉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在她身旁悄然坐下,直到良久江充方才睜眼,一副驚訝的樣子望著劉徹欲是行禮卻是被劉徹給做了個「免」的動作,」方才可是窺見什麼天機了?」他的意味深長卻是帶著一絲的篤定,微微扯起的笑容不知為何卻是讓江充心中發寒,今日的劉徹似乎有些不一樣的,望向他的目光太過深邃,甚至於連江充都有些看不透了,壓了壓心中的緊張之意,方才開口假意的為難道:「臣今日為夫人卜卦,卻是發現卦象奇特,繼而再卜,卻是發現卦中所示……宮中似是有些不乾淨的。」江充正色的跪下請罪道。
劉徹卻是轉動著手裡的杯子看了看一旁低眉不語的鉤弋:「哦,既有此事,這豈不是說朕這個真命天子鎮不住此等妖邪了,方才令朕的夫人沒了孩子嗎?」劉徹忽而將目光盯向了江充,似是有些嚴厲,「臣並非此意,並非此意,只是這卦象顯示……」江充急欲解釋,卻見劉徹忽而笑了起來,「次倩一片忠心於朕,朕豈非不知,既是宮中有異樣,那朕便授你全權負責,定要揪出這宮中妖邪之氣,若是有誤,朕定不輕饒,你可知啊……」劉徹的一恐一安撫,到是打亂了江充清晰的思路,並未深究劉徹的話中有話,而是急急的應下了,「臣領旨……」
第131章
江充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兩撇鬍子,如今的他可是成了長安城裡的風雲人物,拿著劉徹的諭旨明著奉旨行事,實則打擊異己,惹得人人眾怒卻又不敢言,深怕江充這把火會燒到自己的身上,廷尉大牢里如今更是成了人間煉獄,儘是喊冤悲鳴之聲,而這一切他皆是充耳不聞,倒是有些怕事的,不停的朝他府中送禮,他卻是轉頭就把這些東西帶上人名送到了劉徹的案上,已彰顯自己的公正無私,可是得罪了一大票人,可眾人卻是絲毫拿他沒有任何辦法,因為劉徹的按下不發,卻也更是堅定了他的路,抱緊劉徹,方能長命久安。滋滋竄起的火苗,映在他那張陰森的臉上,刑架上的哭嚎之聲,讓他的心中更是得到了極大的暢快,看著這些昔日一個個趾高氣揚不將他放在眼裡的王公大臣,如今不也是他的階下之囚,眼看眼前的人熬不住刑卻還是不肯求饒大怒的喊著, 「江充,你不不得好死……」
更是激起了他的陰冷之氣,抄起火架上的火夾狠狠的烙在他的身上,那痛苦的哀嚎,瞬間被燒熟的肉滋滋的冒著熱氣而顯得血肉模糊,終是一股氣沒有熬住而吐了他一臉的血,「奸佞……」而暈厥了過去。
身邊的獄卒趕緊湊了上來,拿帕子替他擦著臉,「大人……」江充很是陰冷的輕笑了一聲,擦了擦自己的手,「簽字畫押公孫賀……」江充意味深長的道了句,卻見獄卒有些發愣,不由的發出了肯定之聲,「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