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Vinay, 從三年前,好像就已經不同路了。
想到這,她的心又脆生生地劇痛了一下。
她狠狠皺了下眉, 拉扯著手中的叉子, 用力地拖拽了幾寸,吱嘎刺耳的噪音持續了幾秒,像是在惡意破壞這溫柔曼妙的夜晚。
她努力從心痛中剝離,企圖不想對面的人看出她片刻的失神。揚了揚眉,鳳眼裡的眸光極具嘲諷和玩味。
冷笑了下, 她看著文時以, 撂下了手裡的叉子, 順帶撩了一把肩上烏黑柔順的長髮。
「我和他不同路,難道和你同路?」
「不然呢?為什麼我現在坐在你面前?」
文時以答得自然,口氣四平八穩。
他在陳述事實。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在和喻晨曦一起參加晚宴,那時所有人都贊他們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 未來夫婦強強聯手,絕對可以在京城呼風喚雨。
他將自己的婚姻看著十足的利益交換,也曾一度以為,喻晨曦就是他未來的太太。
可也不過一年的功夫,誰都不曾料到,文喻兩家的婚約告吹,爺爺和父親為他另擇人選。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要面對一個哪哪都嬌滴滴心裡竟然還有別的男人的任性大小姐,更沒想過,他要想盡辦法地討這位嬌小姐的歡心,要哄著她,甚至可以說是求著她,求著她成為陪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所以,這不是同路,是什麼?
文時以說完,叢一徹底失語。
在她沉默的十幾秒里,許多許多念頭從她的腦中飛舞略過,雜亂無章的,肆意侵略的。那些混亂模糊又帶著濃烈幸福抑或是毒藥般劇痛的碎片化記憶,那些她稱之為青春,稱之為愛情的東西......
遊輪緩慢地遊動著,有寒涼的風湧進來,入目是被燈火璀璨染成金色的翻滾河水和兩岸叫人應接不暇,燦爛輝煌的各色堡壘。
濃郁深藍色的夜空像是張巨大的捕夢網,遊輪在一直前進,像是快要抵達世界的盡頭,緩慢到像是快要凝固了一般。
最終,還是文時以先開了口。
「把頭埋起來做鴕鳥,又或者佯裝灑脫快樂,無論把頭埋得多深,無論演得多逼真,都毫無作用。世界的發展不會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面對也沒有你想的那麼難。」
「你在教育我?」叢一蹙眉,有被人拆穿的不悅。
「我沒有這麼好為人師,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同時,希望我們都能尊重事實。」
「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批判和貶低什麼,也沒有想宣揚和標榜什麼。如果不是文叢兩家聯姻,你就算愛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爛都和我沒關係,我還沒有閒到到處去普度眾生,說教別人。我只是在做我應該要做的事,必須要做的事。比如,娶你,我做的所有努力,都只是為了做成這件事,僅此而已。」
文時以話音落下半天,叢一併沒吭聲,只是用一種難以描述的目光看著他。
他不怵,承接著她的目光。
既然她還不想開口,那就由他先說完。
已經到這份上了,把話攤開了,晾乾了,好過磨磨唧唧,拖泥帶水。
「你可以把我理解成為極致的利己主義,也可以覺得我別有心機,不擇手段,我都接受。但無論如何,你的理想主義愛情夢已經化為泡影是事實,無可挽回的事實。」
最後幾個字,文時以說得尤其重。
「既然如此,不如試著考慮下我提供的新思路,說不定這條路,會和你想的不太一樣。」
遊輪遞到了河中央,短暫地停滯在滿是金色碎片的水面上。
周圍五光十色的建築群像是搖晃在夜色里的水中女妖,風情,漂亮。
叢一頓了頓,微微啟唇。
「那你好好給我講講,你說的這條路,是什麼樣?」
文時以欣然接受,點了點,沉默了兩秒,組織了一下語言。
「新豐銀行的業務遍及全球,沈家確實家大業大,但沈清宴行二,沈家這一輩該是他上頭的那個哥哥沈確說了算,三年前,沈確就已經娶了溫家的長女。博恆集團這兩年的發展很不錯,陳聿行未來倒是有可能掌管博恆,但他是什麼名聲什麼人品,陳家內部是什麼情況,你和陳家那位冉小姐走得近,應當比我更清楚。還有誰?江家的?許家的?你大概瞧不上。整個港島,能與你叢一相配還未有婚約的,應該再找不出其他人了。」文時以說得平靜,結束這一長串話,又一次做了短暫的停頓,抬手拿起桌邊堆滿冰塊的水杯,抿了一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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