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話她咽在了肚子裡。
要是文時以知道她是抱著這種態度答應的,那還得了。
文時以做好了應答她所有要求的準備,本是平靜自如地等待著她下一個要求,卻被她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給堵住。一時竟不知該說她膽大,還是該說她天真。
冷了一整個晚上,他忽然笑了下。
「一一,我們還沒結婚,你都已經想到生孩子那一步了嗎?」
角落燈光下的小提琴手在動情地演奏著《卡農》,正進行到高.潮部分,高亢緊湊的樂音迴蕩在整個遊輪的頂層。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女人神色驟然變了變,微微張著嘴,眉心皺起,狹長的那雙眼在對面男人的臉孔上停駐,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是啊,她怎麼會這麼自然地想到生孩子了。
她可是和這男人,連手都沒牽過一次呢。
「你少在這自我感覺良好,我說的是大部分情況下的正常流程。」
心裡這樣想,但嘴上叢一絕不承認,重新拾起叉子,將面前那塊樹莓巴斯克切了一大塊放進嘴裡,佯裝完全不在意,絕不肯露怯。
「不,正常流程應該是......」
「是什麼?」叢一煩躁敷衍。
「是要先領證,結婚,名正言順地住在一起,然後合法合理地同房,才可以生孩子。」文時以笑意更深,低頭錯開了叢一的目光一瞬,又重新與之對視,積極地對叢一的話進行了糾正。
「文時以!」叢一拔高了音調,只覺雙頰一熱,摔了手裡的叉子,氣急敗壞的模樣,「我看這婚你是不想結了!」
「當然不是。」文時以不再與她玩笑,像是在哄只炸了毛準備跳起來咬人的兔子,「我答應你。」
「只要,你不和別人生。」見叢一氣順了些,文時以嚴肅地多補充了一句。
「那可要看你表現,看我心情。」叢一冷艷地笑了下,全然不在乎地跟著胡扯,也是在不斷地試探文時以的底線。
「那我一定好好表現,讓你的心情一直不錯。」文時以見招拆招,很自然地接過她的話,滴水不漏,完美地做出回應。
「讓你,只想和我生孩子。」
話出口,叢一無可反駁,狠狠瞪了他一眼。
她算是看明白了,文時以這人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看著正經的冰坨子一個,其實骨子裡和那些風流成性的臭男人一樣,自尊心和占有欲都強得可怕。
不過也不奇怪,他是文家繼承人,多少名門貴女上趕著討好,身居高位又大權在握,面子是要的,里子也是要的。
流水般的樂音圍繞著二人,一曲《卡農》已經結束,樓下的甲板上傳來猛然的歡呼聲,遊輪上有令人驚喜叫好的音樂表演,恣意狂歡的人們正沉浸著享受這美好多情的冬日夜晚,多瑙河兩岸風光迷人眼,像是稍不留神就會墜入一場綺麗的美夢。
遊輪又開始前行,壯美的金色在緩緩的後退,醉人的晚風裡,叢一挑眼看去,只看見逐漸朦朧模糊的人群和天邊快要融化的月亮。
好美,好溫柔的夜。
這樣的夜裡,他是不是在與新歡檐下纏綿。
她強壓抑心痛,在心裡狠狠罵了自己一嘴。
他怎麼樣,關她何事?
她昂著頭,高傲得像是只不可一世的白天鵝。
不敢再踏足的國度,故地重遊狠狠痛過後,心臟照舊澎湃地跳動,這些年來魂牽夢縈的那片多瑙河旖旎風光依舊,美則美矣,可看過後終會如同過眼雲煙般長眠在記憶深處,也不過如此。
什麼也留不住,什麼抓不到。
文時以說得對。
這些年她追求的,緊握的,都太飄渺了,太虛幻了。
一切該有個結尾,一切該有個盡頭。
文時以眼瞧著漂亮妖艷的女人逐漸墜入迷惘,色茫然倦怠,他及時開口,剝去她胡亂飄飛的愁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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