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以束手無策,急到要是醫生還不來,他就打算帶她去醫院急診了。
問了一些情況,做了一些基本的檢查。
醫生表示,這不單單是因為初次激烈造成的,最大的原因是過敏導致的呼吸道感染。
京城四處飛著柳絮和花粉,叢一生在港島,長在港島,沒體會過京城的春天,嚴重過敏,加上初次後抵抗力差,她狀態也差,各種不適的症狀一切猛烈爆發,將她折磨得沒有一點生氣。
她像是做了一場夢,夢中像是烈火里走了一趟,又像是寒冰里轉了一遭。
忽冷忽熱,她難受得厲害,滿頭都是汗。
哪裡都疼,皮肉,喉嚨,鼻腔,甚至連耳朵,眼睛裡面都酸澀刺痛,惹得她眼淚不斷,卻不自知。
她夢到了那個男人,夢到了汪家的城堡,夢到了08年那場金融危機,叢家生死存亡......
然後,文時以出現了,在那個飄滿雪的倫敦街頭,她暴風哭泣,他強勢地阻止她一切發瘋的行為......
她時醒時睡,大概是在清晨天快要亮起來的時候,又睜了一次眼。
燒沒退,身體燙到連滾動一下眼珠兒都艱難。
她努力看向床邊的人,微微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整個呼吸道疼到她連哭都哭不出聲,只能任由眼淚洗刷著她本就已經滿是出血點的眼睛,失去了白日裡所有的風采。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文時以將吸管湊到她嘴邊,可她愣了幾秒後,別過頭,無聲地拒絕了。
現在她的呼吸道,喉嚨,腫到連唾液的存在都是酷刑。
她還是看著他,唇瓣發灰,有一點些微的裂痕。
終於,她攢足了說出一句完整的話的力氣。
她輕輕咬了下下唇後,努力咽了下口水,挨過了整個呼吸道刀割般的疼後的,緩緩開口。
「文時以,我戳了你的痛處,你也沒放過我。」
「好了,我們扯平了。」
第51章 短兵 如果同眠
捏著水杯的手不動神色地顫抖了一瞬。
文時以怎麼也沒想過, 激烈的情事後,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的。
什麼叫做, 他們之間扯平了?
她什麼意思,是說他們就此互相不虧欠,分道揚鑣, 一拍兩散了嗎?
他放下手裡的水杯,仰頭看了看床邊掛著的吊針。
吊針里的液體一滴又一滴,他忽然恍惚。
去年冬天裡,在倫敦的那場雪裡, 她也是這樣,燒得渾身滾燙,安靜地蜷縮在床上, 滴著液。
一轉眼, 快要半年過去了。
他們父母也見過了,證也領了,吻接了,什麼什麼都做了。
他習慣性地掌控一切,包括工作, 生活, 全部細節。
可唯獨在娶她這件事上, 事態總是失控,連帶著他整個人也開始失控。
做不出有關於她們之間的任何預判。
「扯平之後呢?」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昨晚夜裡下了場雨,整個天空灰濛濛的,空氣漂浮的那些見不著的塵埃,粉塵, 也都被這場急雨澆滅,消失得無影無蹤。
整個臥室安靜得嚇人,也或許是她的呼吸道腫得太厲害,每一下呼吸都很重很費力,單單聽著,似乎都能感知到她此刻的痛苦。
這樣難熬的時刻,她聽見了文時以的發問。
是啊,扯平之後呢?
她昨晚說的是離婚。
只是,此時此刻,她說不出口這兩個字。
離婚就代表,他們以後就此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再也不能肆意地對他發脾氣,不能在深夜躲在他懷裡哭泣,不能隨時隨地向他索取她最需要的那份安全感了。
氣氛和崩潰後,她發現,自己捨不得。
捨不得這樣離開他,捨不得同那份溫柔告別。
可是繼續存續這種關係,又讓她忍不住繼續深陷。
她忽然很後悔,後悔當時答應嫁給他。
因為如果沒嫁給他,所有的事都不會發生。
如果一切能回到最開始就好了,她和他僅僅停留在驟雨疾馳的那個濃夜裡,萍水相逢,點到為止。
然後,她依舊在她痛苦的軌道繼續航行,他也依然存活在他獨善其身的星球,孤獨的地持續運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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