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身體,尤其是手心燙得嚇人,被他握著,一點力氣都沒有。
被他哄著,她更不肯罷休,把自己的情緒完完整整地丟給他。
開始耍賴,開始撒嬌。
跟個生了病不講理不聽話的小孩一樣。
「不要,疼......好疼。」
她一味叫著疼,尾音發顫。
「那怎樣,一一才肯接受治療?」
他低頭詢問。
她用噙滿淚珠的眼睛看著他,想了幾秒,其實也沒什麼想要的。
他已經說了,等她好了,有什麼問題再去談。
就好像,無論多大的誤解,爭吵,都可以因為她病了,暫時地揭過去。
「等我好了,我們談的時候,你要順著我。」
她藉機提出過分的要求,見文時以不回答,又開始哭泣著叫疼。
她拿準了他現在心疼他,說什麼,他都會答應。
他受不住,更不想看著她再受煎熬,所以寧願忘記昨晚她挑釁的舉動和話語。
沒人可以這樣對他,整個京城,沒人敢這麼說他。他的手傷,是圈子裡所有人,不管是哪家哪戶都諱莫如深的禁忌。
只有她,敢這麼過分。
好,他認了。
他沒放開她燒灼的手,幫她理了一下被淚水黏住的碎發,點點頭應下。
「好,答應你。」
「你也要答應我,配合治療,快點好起來。」
得到了他的承諾,叢一終於不再哭鬧。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讓文時以順著她什麼,大概是燒得太狠了,關於昨晚在半糖果,她暫時什麼都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說了一些很過分的話。
比如那句,他們都可以,你不行。
如果有一天,文時以這樣對她說。
說她曾經年少輕狂到為愛發瘋,摔斷腿,割過腕,所有人都不會幹這種傻事,就她一個瘋子。
她想,她也會崩潰。
可是,他從來沒有。
他甚至在《夜鶯與玫瑰》的故事裡,認可了小夜鶯的奉獻和付出。
認可了她的愛。
他百分百地尊重她,尊重她的過去,尊重她的心理陰影,尊重她的一切。
但她好像喝了酒,激憤過頭,沒有做到同等地對待他。
那種愧疚湧上來,和對他昨晚那些行為的怨恨交織在一起。
就如她所說,他昨晚也沒放過她。
粗魯地撕碎了她的衣服,進入她的身體,蹂躪,又留下各種痕跡。
她們扯平了,就是扯平了。
這樣想著,她又下意識地去拽文時以受過傷的左手。
只是這一次,她在碰他的時候,明顯地感受到了他的躲閃。
她知道,他傷心了。
對一個人敞開心扉有多難,她知道。
和完全不熟悉的人逐漸走向互相依靠,再到鼓起勇氣展示那些陳舊的傷疤多難,她也知道。
她鍥而不捨,不肯放開。
其實她病著,沒多大力氣,想要掙脫開很容易,但他還是沒狠下心。
她圈住他的手腕,咬住唇不再說話。
用心感受著那片皮膚上的凹凸不平,努力記在心裡。
重新掛上吊針,醫生又開了一些安眠之痛的藥,沒多會兒,叢一便又睡了過去。
文時以安靜地守在她身邊,到這個時候,他已經又是一夜沒睡了。
見著她呼吸逐漸平穩,才漸漸回味過來身體正承受著巨大的疲憊。
彼時,太陽露了出來,陽光順著玻璃門窗照落進來。
他坐在她床邊,她終於肯安然地睡去。
她們的影子落在一處,交纏著,輕顫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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